他一阵急喘,李燕豪的右掌忙又加上几分真力。
岳琪平静了,道:“也好,你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把该说的说完……”顿了顿道:“六老呢。”
李燕豪道:“失陷了,我正要来告诉五老一声……”
岳琪苦笑说道:“两位长老落在他们手里,看来南派是时运不济,麻烦大了,不管怎么说,您得赶快想法子救人,不过您不能一个人去,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您等等,大长老他们马上就会赶到,顶多等到明天早上,您可以跟大长老他们会合,好好商量商量再动,到时候您可以把我交给大长老,李大侠,岳琪不能护卫五长老跟几位姑娘,一切托付给您了我不行了,您松手吧,还好,总算在没死之前见着了您……”
眼一闭,头一歪,立即气绝了。
李燕豪心颤,手颤,缓缓低下头去。
他揪心那些失陷的,也悲痛这位牺牲者。
八英之首,“穷家帮”南派的健儿,年轻轻的就这么死了,怎么不让人悲痛。
良久,良久,他才抬起了头,他脸色煞白,神色怕人。
虽然岳琪不是他的亲人,但他此时心里的悲痛,跟以前谭老爷子一家被害,彭千里被杀,老仆投水时没什两样。
天已经黑了,“北京城”里已然上了灯,城外暮色中远近也有几点灯光。
他抱起岳琪缓缓向暮色中那迷蒙一片荒郊旷野中走去,一步一步地,好沉重。
就在这时候,暮色低垂的官道上来了几个人。
那是两个老化子,两个中年化子,四个年轻化子。
这一支队伍要是在大白天里,走在行人来往的官道上,准会引人注目,好在现在天已经黑了,行人已稀少了。
两个老化子走在最前头,左边一个清癯瘦削,头发胡子都白了,但步履很精神,眉宇间也有一种慑人之烕。
右边一个身材瘦小,蓬头垢面,头发乱得像鸡窝,胡子像刺蝟,一双圆眼精芒四射,腐着一条腿,臂下柱着一根铁拐,走一步“叮”地一声响。
那两个中年化子,一个高大魁伟,一个中等身材,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看上去十分稳健。
四个年轻化子跟岳琪四个的年纪差不多,看上去一个个都英气逼人。
这八个人直往夜色中的永定门走。
走着走着一名年轻化子突然轻咦一声,望着夜色中已然走出老远的李燕豪,道:“那个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个人在荒郊旷野中……”
“谁说一个人,”另一叫化子道:“没见他还抱着个人么。”
两个老化子同时停步往荒郊旷野中望去。
那中等身材的中年化子道:“大长老,要不要看看去。”
那清癯老化子微一摇头道:“咱们没工夫管别人的事。”
那瘸腿老化子道:“看看吧,别是谋财害命打闷棍的。”
清癯老化子一皱眉道:“你就是爱管闲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瘸腿老化子道:“什么地方,这块地儿上的邪魔歪道比别处还多,去两个看看去。”
两名年轻化子应了一声,腾身掠起,直向夜色中的李燕豪追去。
他两个身法极其快速,转眼工夫已近李燕豪十丈,怪不得李燕豪茫然不觉,仍走他的。
两个年轻化子从李燕豪雨边掠过,猛一收势停身,并肩截住了李燕豪。
他两头一眼望向李燕豪,第二眼便望向李燕豪怀中抱着的岳琪。
两个人脸色陡然一变,脱口便是一声惊呼:“岳琪。”
身随话动,闪身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