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青衣人儿道:“我把话扯远了,眼前这件事,你我秋色平分,未见胜负,你说该怎么办?”
李燕豪道:“既然是秋色平分,未分胜负,自然彼此谁也无权要求谁什么,我这一趟西山,也只好算是白跑了,告辞。”一抱拳,转身要走。
“慢着。”青衣人儿突然一声娇喝。
李燕豪回过身来道:“门主还有什么见教?”
青衣人儿道:“你那几个朋友的禁制,不要了么?”
李燕豪道:“秋色平分,未见胜负,我凭什么要求门主解除我那几位朋友的禁制,事先说好的,丈夫一诺,如山似鼎,绝无反悔。”转身往前行去。
只听青衣人儿在背后喝道:“黑白二侍,代我送客。”
“黑白二侍”恭应一声,并肩跟在李燕豪之后往前行去。
出了“林官寺”,到了寺前那片广场上,李燕豪既未停步,也没回头,径向往山下行去。
只听那黑瘦青衫客喝道:“站住。”
李燕豪停步回身,道:“二位又有什么见教。”
那黑瘦青衫客冷冷说道:“我要让你知道,‘龙凤门’不是那么好惹的,下次再来西山,绝没那么便宜。”
李燕豪倏然一笑道:“谢谢二位,我听懂了。”转身往山下行去。
黑白二侍未往下送,站在那片广场上,居高临下,一直望着李燕豪身影被林木挡住。
李燕豪背着手,步履潇洒,当真跟兴来登临,兴尽下山的游客一样,他好像没上过“林官寺”,也好像刚才跟人拚斗那一场的不是他。
刚到半山,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呼:“李大侠请等一等。”李燕豪双目之中异彩一闪,立即停了步。
他转回身,来人已到眼前,是刚才拦他那两名青衣少女中的一名。
李燕豪道:“姑娘有什么见教?”
那青衣少女浅浅一礼,深深一眼,道:“我家门主命婢子前来谢谢李大侠手下留情,保全了她的颜面……”
李燕豪道:“姑娘言重了。”
那青衣少女翻腕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檀木盒,双手奉上,道:“这只盒子里是七滴血,李大侠那七位朋友每人一滴,一滴不少,我家门主命婢子送来交给李大侠。”
李燕豪接过那只檀木盒看都未看,一掌拍个粉碎,道:“请姑娘归去告贵门主,这份盛情,李燕豪永铭五内。”
那青太少女道:“李大侠言重了,我家门主自承落败,若履行诺言,应该任李大侠处置,但我家门主以为李大侠来此的目的是为解除本门对李大侠那几位朋友的禁制,那么把这七滴血交给李大侠该也一样。”
李燕豪道:“不管怎么说,贵门主这份盛情总令人感激。”
那青衣少女目光忽然一凝道:“李大侠怎么看也未看就毁了它?”
李燕豪道:“贵门主巾帼奇英,既然差姑娘前来追我,断无欺骗我的道理,李燕豪岂敢以小人之心度人。”
那青衣少女轻轻一叹道:“我家门主没说错,李大侠果然是她生平仅见过的一位不世奇才,真英雄,真丈夫。”
李燕豪道:“贵门主夸奖了。”
那青衣少女神色忽然一黯,道:“李大侠,婢子有个不情之请。”
李燕豪道:“岂敢,姑娘请说,只要力所能及,李燕豪无不点头。”
那青衣少女微一裣衽道:“婢子先谢谢了……”
顿了顿,道:“李大侠不知道,‘龙凤门’除了我家两位门主之外,另有太上门主,两位门主是太上门主的传人,也就是说两位门主还得听令於太上门主,今我家门主虽然是拚斗落败,应该把本门对李大侠七位朋友的禁制解除,可是事情一旦传闻於太上门主,老人家一定会认为我家门主是擅做主张,败坏本门规法,必然会降罪於我家门主,婢子跟随我家门主多年,我家门主待婢子等一向恩厚,婢子不忍眼见我家门主身受本门酷刑……”
李燕豪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姑娘要我怎么做?”
青太少女道:“必要时婢子自当冒死来见,还请李大侠义施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