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持柳木剑,一手持铜钱剑,身影慢慢消失,许平已经潜入了大元帅府。
元帅府内的大厅上,一头短发,留着八字胡的陆大帅,在大厅摆了两三桌,正在把酒言欢。
他那个儿子,也在首桌作陪,全然没有那日的狼狈模样。
陆大帅本名陆戎庭,其实不是南粤人,而是出自南粤隔壁省份。
也是从一个小兵,慢慢做起来的。
这人啊,地位高了点,全然忘记自己的理想抱负,心也就飘了,开始喜好金银美女。
陆戎庭也不例外。
和东瀛人做的军火生意,他做的很开心,也因为这个,把自家军队扩充了数倍不止。
而且,一分钱都没花。
至於原因么?
那些东瀛人有个惊天计划,需要自己合作,他倒是无所谓,自己捞着好处就行。
至於伺候的主人是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满人还不是一样,在这片土地当家做主。
“诸位,这次珠江水患,想必各地商行,其他兄弟省份,都会有些表示,这个活儿咱们可得抢下来……”
说着,陆戎庭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儿场上的心腹们,“应该没问题吧?”
众人顿时附和,马屁连连。
“还是陆大帅聪明!”
“那是自然,在这南粤,还有谁敢跟我们抢。”
“跟着陆大帅,有肉吃,有酒喝,有美女,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听着耳畔不绝的吹捧,陆戎庭顿时有些飘飘然,脱口而出:“咱也效彷一次当年的吴王爷,到时候,给那些东瀛人,来一个釜底抽薪。”
“哈哈,陆大帅说的极是,不过我看陆大帅,比起当年的吴王爷,那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吴王爷没成功,陆大帅肯定能成,说不定,还能在北边的那个宫殿里,坐拥江山。”
陆戎庭一听这话对味,高兴之下,又喝了两杯,心里美滋滋的。
只有坐在同一个桌子上,这位陆公子心生不悦,吴王爷也有儿子,成了太监不说,狗头都被砍了。
这比喻也太不恰当了吧!
而且自从那次当街出丑后,他就感觉力不从心,一直起不来。
不过其乐融融的氛围,他也不好出言顶撞,只是接连喝了几杯闷酒。
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忽然,坐在桌子上的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面前得意洋洋的父亲,脸上怎么都是血。
再一看周围的人,个个都是七窍流血,还浑然不知,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他晃了晃脑袋,又看了一眼,顿时吓的跳了起来。
只见大厅内的所有人,七窍之中,都流出殷红的鲜血,而鲜血之中,还有一个个抖动的肉虫,爬满了面庞。
“呀呀——”
他语无伦次的叫着,可面前的所有人,压根没有感觉,仍在将一杯杯的美酒,倒入喉咙深处。
再次看去。
那杯中,哪里是美酒,分明是蠕动的肉虫……
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些痒,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抓。
触手的感觉,是一大片的肉虫,在满脸爬行……
“啊——”
……
从大帅府走出来,许平心情不错。
没想到这些人,刚好全都在这儿,倒是省了工夫,一个个的去找。
从大帅府出来后,许平直奔码头,那里还有一个美少女等着他收拾哩。
话说安倍千雪借着打探消息的借口,便躲在卡尔的船上,只等着扬帆起航,得到自由。
“留在这儿送死,鬼才会干呢!”
少女不满的说道,又看旁面前,正品尝着红酒的卡尔,问道:“卡尔先生,你确定那个许平,已经死了吗?”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燃着鲜血,卡尔翘着二郎腿,优雅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示意,请坐。
安倍千雪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她既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又不想被人当玩偶一般摆弄。
但想了想,她还是坐了过去,靠在卡尔怀中,“卡尔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唉!”
卡尔叹息一声。
“你,难道他没死吗?”
安倍千雪瞬间起身,错愕问道。
那瓷瓶中装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取材於八岐大蛇的毒牙。
卡尔摇了摇头:“我叹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安倍千雪疑惑道。
卡尔放下红酒杯,缓缓起身:“我叹气的,是这么美丽的小姐,却得不到许先生的垂怜。”
“甚至,连我也不能!”
安倍千雪心中警铃大作:“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毒药给他喝下?”
卡尔嗤笑一声:“我有那个胆么?”
得到肯定的答桉,安倍千雪的脸,瞬间阴沉下去,神情也带着几分狰狞。
瞬间,她面前爆开三团白烟。
白烟散去。
“咦?”
“我式神呢?”
白烟散去之后,出现的,却并不是式神,只有一道身影,站在安倍千雪面前。
许平手持铜钱剑,站在她面前,眸光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倾泻而出。
虽然你长的很可爱,也很漂亮……
但该杀的,还是要杀!
“唰!”
金光乍现,一剑横扫而过。
安倍千雪呆呆的站在原地,如玉般的脖颈处,出现一道细长的红线。
一剑封喉!
轰——
安倍千雪带着余温的屍体倒下,卡尔一脸可惜:“许先生,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噢?!”
许平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卡尔先生,你可以趁热!”
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