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府里不是还有户部请来的两个异乡人?如果连他们都挡不住那个混江湖的家伙,我们再出手也不冲。。。至於那些江湖人死便死了,这长安城的阴水沟里哪几天不死几个老鼠?”
蒙老爷这些人在长安城,也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可在车厢里那人的眼中就是老鼠,死了也就死了,不痛不痒,无关大局。
当然,车厢里的那人在有些人看来,也是一只老鼠,一只自命不凡的老鼠,却偏偏一生碌碌无为。
这种人如果不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大成就,心大不叫大,胸大只会无脑,本事大那才是真的大。
围攻朝小树的那些江湖在知道朝小树是大剑师后,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跑了,转眼销声匿迹,普通人和修行者相比,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朝小树走到自家宅院门前, 身畔鞘中无剑,那剑此时不知正在哪方夜雨中穿行,他伸出空着的双手推开了木门。
院门被推开,数十名穿着深色雨披的唐军精锐端着弓弩相迎,表情坚毅冷漠,雨帘之后的听雨楼木地板上,那名穿着星白长衫的中年男子眉头微蹙,身旁鞘中短剑低鸣。
戴着笠帽的苦行僧缓缓抬起头来,手中念珠微微一僵,远处巷口那一辆马车依旧安静,车厢里偶尔有咳嗽的声音。
沉默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朝小树的目光越过那群持弩的军士,落在楼间的苦行僧与剑客身上,淡然说道:
“这是我的家,请你们出去。”
“没有人会出去。”
身着星白长衫的剑客平静回答道。
朝小树看着此人身旁轻振欲鸣的那把短剑,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道:
“前些天那场雨里,就是你杀了我那位小兄弟?”
长衫剑客身体微微前倾,示意自己正是那人。
朝小树唇角微微翘起,看着他说道:
“那你今天会第一个死。”
雨一直在下,顺着听雨楼顶的瓦片屋檐流淌而下,变成水帘,那位苦行僧身前的铜钵一直承着雨水,渐蓄渐多,就在这一刻终於溢了出来。
朝小树出手了,他抬起右臂,隔着重重雨帘,隔着那些持弩严阵以待的唐军精锐,遥遥指向听雨楼里那名长衫剑客。
随着一指点出,雨夜里骤然响起一道凄厉的鸣啸,那把始终隐藏在夜色春雨间的薄剑终於显现出了踪迹,自听雨楼上闪电般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