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
又有人骇然的猜测道:
“会不会是书院的二先生?只有他和南晋剑阁剑圣柳白齐名,除了他,似乎根本找不到其他的人选。”
长安陷入了巨大的骚动之中,导致这一切的长空无忌浑然不知,他沉侵在意境之中不能自拔。天地灵气汇聚,长空无忌被浓郁到了极致的灵气包裹。
这股灵气在长空无忌周身仿佛形成了一件灵衣,更像是春蚕羽化时结成的茧,短短的时间内,他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大乘初期的修为在一盏茶的功夫提升到了大乘中期,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多时达到了大乘后期。
远近的一切都尽在感知之中,这种感受说不出的舒服,明悟剑心,在驱使战剑的时候,他就像是在挥动自己的手臂一样。
重点是,他对剑道的领悟向前迈出了一大步。那些看似繁琐的剑法,被他一眼看穿,剑心通明,一剑破万法。
荒原上停着一辆牛车。
车是普通木板车,行过万里路的车轮轻微变形,
在微硬的草原上行走着,不时发出吱呀轻响,起起伏伏震动,留下一道看不到来处的辙印。牛是普通大黄牛,行过万里路的腿蹄依旧有力,在微硬的草原上行走着,不时发出哞哞低鸣,起起伏伏食草,留下一道看不到来处的草痕。行过草湿泥软处,牛蹄踏的有些深,踩出来的浅平洼中有几根微白的野草横卧无语。
中原官道上的普通木板车,中原田垄间的普通大黄牛,却出现在荒原上,便显得极不普通,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这幕画面,一定会觉得非常神奇。
驾牛车的是位眉直眼阔的书生,一路风尘让他身上的旧棉袍显得更旧了些,脸上神情却显得愈发朴实可亲,踩在单辕上的那双破草鞋,也不知为何在道上走了一年多时间居然还没有散架,腰间的水瓢随着牛车起伏微微摆荡。
牛车上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个老人从牛车里钻了出来,遥望着大唐的国都,长安的方向。
“慢慢啊,我们明天回长安。”
驾车的书生笑了笑,伸出手掌轻拍大黄牛后背示意它停下来,然后转身对身后车厢说道:
“夫子,想回家了?”
那位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揉了揉腰,又伸了伸胳膊,看着莽莽无边的荒原,恼火说道:
“出来一年多,尽在这些鸟不生烟的地方晃荡,吃没得吃,玩没得玩,想回去是一回事,不得不回去是另外一回事。”
大师兄微微一笑,扶着夫子的胳膊下车,然后从牛车里拿出一个矮板凳请夫子坐下,疑惑的问道:
“这么说是书院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老师不得不提前回长安。”
夫子不悦的道:
“还不是你们的那个师叔,我在书院,还有人能压得住他,我离开了这么久,这不他在书院起了么蛾子,我不回去谁给他抆屁股?”
李慢慢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不知道师叔长空无忌整出了什么么蛾子,但是夫子说要回去,想必不会是小事。
回去也好,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和荒原相比,李慢慢还是更喜欢那个熟悉的书院。书院啊那才是家,家当然是哪哪都好。
李慢慢从牛车内搬出菜刀案板之类的物事,又取出一桶,手掌握住冰块化出其中冻着的肥嫩牡丹鱼,待鱼肉化至七分时,持刀斜割於上开始生切。
牡丹鱼极为肥嫩弹滑,菜刀纵使锋利也很难入皮而不乱,他切的极为缓慢用心,先后两刀落处之间仿似并无距离,然而提刀起时,刀面上已经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