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师弟,你告诉我,你喜欢秦姐姐不?”
楚铮想了想,答道:“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你。”
郭襄卟哧一笑:“我终於明白为什么秦姐姐之前的信里说你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不过……”
“我相信小师弟你说的是真心话。你为了我,费了无数心思来办我的生辰宴会;你为了我,不顾危险去樊城挑战那四大宗师;你为了我,又火烧南杨城、直面蒙古的数万骑兵……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你喜欢秦姐姐,或者还喜欢东方姐姐,那又怎样呢?小师弟你又不是滥情的人,只要你对我始终是最好的,而且从没忘记过我,这就够了。”
楚铮竟有些无言以对,他对郭襄固然是发自真心的好,但这是因为他是真心喜欢、真心珍惜这姑娘,并非想着感动她、实际什么后宫的心愿。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秦如韵当初给自己出三件生日礼物的主意时,难道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师弟,我好羡慕秦姐姐呀,她身材那么好,个子又那么高。”
“你再过两年也会和她一样的。”
“唔……小师弟你继续和我说说你在海上的故事好不好?你出海那段时间,我总是梦到海水哗啦啦的声音。”
“好好。”楚铮宠溺地搂住郭襄,只说了一会,郭襄便睡着了。
楚铮却反倒有种如在梦中之感。
他捏了捏自己,发现并不是在做梦,不由有些苦笑。
不管怎样,郭襄这样的态度,起码以后程灵素和水笙、阿九的事就好说了。
楚铮低头看着郭襄熟睡的小脸,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下。
这个少女,是真真真的很喜欢他,为了他甚至改变了自己喜欢吃醋的小性子。
楚铮心中柔情万千,他抱紧郭襄,让少女在自己怀中睡得更舒服些。
第二天一早,楚铮的内伤基本上已恢复了。
他叫醒郭襄,两人一起吃早饭。
东方白估计还在傲娇中,一直不肯露面,楚铮没法子,叫出何澜儿,把准备做好的糕点托她带回书里分给东方白。
吃完早饭楚铮重新戴上面具,郭襄脸上也系上了白纱,然后两人手拉着,以游山玩水的心态开始了江湖之旅,目标自然是滇南的无量山玉洞。
不过由於现在襄城和随州的危机已解,楚铮除了想法子唤醒阿青外就没别的急事了,便与郭襄一边商量着对策一边缓步而行。
现在已是初春,冰雪开始消融,山间已有了绿意。
郭襄又问起海上的故事,楚铮这回也不隐瞒了,直接从与楚留香会合后的事都说了遍,包括和秦如韵在一起的部分事情也都说了。
这回两人走得慢,快到中午时,才来到了约定的那个叫“升平”的小镇,在镇口便看到了等候他的护卫们。
出乎楚铮的意料,这里不但有那两个从襄城出发而来的护卫,还看到一身朴素单衣,腰间挂着把简陋铁剑的阿飞,以及腰间缠着软鞭的西门柔。
“阿飞,西门兄,你们怎会在这里?”楚铮又惊又喜。
再看看两人身后,居然还有几个熟人。
出身绿林、擅长驾车的田三娘;轻功了得,擅长打探情报的赵风;熟悉地理、堪称“活地图”的冯途;交游广阔、对江湖掌故了如指掌的魏知白,还有沉默寡言、却最是细心、武功最为高强的卫岩。
可以说,原本跟在他身边的六大护卫,除了护卫总管杨清外,其余五人齐聚在这升平小镇里。
楚铮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现在秦如韵依然坐阵在晨曦岛,不过基本上已将政务理顺了,慢慢会移交给杨清。
考虑到这其余几个护卫在晨曦岛里发挥的作用不大,加上他们也愿意继续追随在楚铮的身边,秦如韵便安排了他返回随州。
阿飞、西门柔也不想呆在已变得极为安全、平静安宁的晨曦岛上,便卸任了职务,一起跟着回来了。
七人先是坐着少帅军传递消息的信船返回随州的梁都,虚行之和寇仲一见到他们大喜,尤其是虚行之,正觉得楚帅身边缺乏顶尖的高手护卫,便将楚铮的真实行踪告知他们,让他们前来会合。
於是一行人又赶往襄城,说来凑巧,路过这升平小镇意外看到楚铮的两个新护卫,魏知白等几个老护卫都与他们相识,出示了虚行之的手令后,才知道楚铮会来这里,便在这里等着……
这时众人重逢自然有一番高兴。
郭襄与几个护卫和阿飞都是熟人了,唯一不认识的就是西门柔。
不过郭襄性格开朗豪爽,大方得体,很讨人喜欢,西门柔与她也很快熟悉起来。
在小镇上一起吃过午饭的时间,众人两月之间未见面的陌生感便消失了。
於是由田三娘驾着马车,楚铮和郭襄坐在车厢里,阿飞、西门柔并骑在后,赵风、冯途在前面带路, 卫岩、魏知白在后面护卫,一行几人重新上路。
这次时间比较充裕,楚铮也不急着赶路,所以第一站是顺路经过的富贵山庄,正好去看看几个老朋友。
马车里装满了美酒和大堆的美食,摇摇晃晃地从山路到了富贵山庄。
当夜,富贵山庄热闹非常。
王动、郭大路、林太平、燕七、红娘子五人都是热情好客之人,很快就与喜欢喝酒的西门柔混熟了,阿飞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数月未来过的富贵山庄,给楚铮的感觉并没什么变化,依然不富贵,天天要外出“打猎”才有饱饭吃。
要说有变化,那就是富贵山庄变得更整洁了,所有的旧家具都抆得干干净净,向来喜欢干净的林太平就不说了,已婚的郭大路、燕七也是穿着洗得干爽的衣衫,连向来最懒的王动也不例外,那床满是油污的被子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红娘子早没了以往的媚视烟行,如同一个普通相夫教子的妻子般,贤慧至极,楚铮也看得出王动与红娘子基本上没了隔阂,相处起来也有了几分夫妻相。
深夜时份,热闹才平静下来。
田三娘和红娘子抢着收拾狼籍的杯盘,各人选了房间去睡。
楚铮与郭襄依然分房而睡,不过房间相连。
卫岩等几个护卫则各自负责一段时间的轮值戒备。
三更时分,楚铮蓦然睁开了眼睛,下一刻便听到山庄外面传来卫岩的喝问声:“什么人?”
然后就是激烈的交手之声!卫岩竟落於下风!
富贵山庄的众人立时惊醒,纷纷冲到外面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