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溪边,楚铮停下脚步,回头道:“水姑娘,你一直就这样留在城主府,影响不太好……”
水笙心头一慌,果然最害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低着头,强忍着滚动到眼眶里的泪珠儿,轻声道:“我……我留下来,是不是给楚大哥你添麻烦了?”
楚铮轻叹口气:“倒不能说是麻烦……”
水笙咬咬红唇:“我……我会搬离城主府的,但还让我照顾妞妞好不好?我也很喜欢她的。”她心里清楚,程灵素和妞妞都是楚铮很重视的人,只是程灵素不需要她跟在身边,而妞妞却是年纪小,她又照顾了这么久,这样的理由最是合适。
只要还照顾着妞妞,总会时不时能见到楚大哥。
只要能时不时见到楚大哥,她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现在江湖上对她的误会已解开,但经历过世态炎凉、亲情冷暖,她早就已对这个江湖、对水家庄失望了。
天大地大,已无她容身之处,只有看到这个心上人时,才会让她觉得活着还有意义,才觉得心里有着落。
如果连最后这点希望都被扼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楚铮看着眼前这个低垂泪眸、泫然欲泣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语气现出异样的少女,心里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了。
自己想欲扬先抑给这姑娘一个惊喜,但似乎弄巧成拙,变成惊吓了。
他赶紧亡羊补牢,手一挥,原本在溪边姹紫嫣红开着正盛的数百野花便呼地飞了起来,又全汇集到他的手中,形成一个大大的花束。
楚铮掏出绸带将花束扎起,咳了声,将花束送到水笙面前,郑重道:“水姑娘,我的意思是……你没名没份留在城主府,对你的名声和影响都不好。如果你不嫌弃我已有了未婚妻,我想给你一个名份,以后也好名正言顺地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水笙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傻乎乎地看着楚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铮搔搔后脑,有些尴尬道:“我原本想捉弄一下你逗你开心的,抱歉,刚才好像弄砸了。”以他的厚脸皮和花言巧语,在这个全心全意地喜欢他的纯洁姑娘面前,都有些施展不开来了。
“哦……”水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愣愣地应了声。
见眼前这少女还愣在原地,不回应也没拒绝,让楚铮的老脸居然有点热了:“所以……那个,虽然这样说有些无耻,但我还是觉得水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也很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我身边的姑娘多,我也想将你留在身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虽然觉得以水笙这温柔(好欺负)的性格,应该会同意的,但楚铮见她抿紧红唇,冲冲没回复的样子,还是有点心焦。
对於水笙,开始时他的确没什么感觉,倒不是因为水笙不漂亮或者不好,而是他那时根本就没考虑男女私情的事,后来有了郭襄后也没想着再招惹别的女孩。
不过他心底里原本就放不开程灵素,在隐武世界就与无数美女深入交流过、在这方面实在称不上有原则,再加上秦如韵潜移默化的“怂恿”、郭襄的宠溺包容,使得楚铮下定了不放弃那些自己在意的姑娘们的决心。
何况水笙那一缕缕的情丝,早已缠绕在他身边,一圈圈地绕着,使得他心里不知不觉间便有了这姑娘的身影,所以当初看到水笙被人抵毁欺负而偷偷哭泣、甚至不敢出门时,他才会出离愤怒,强行替水笙出头。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水笙的倩影已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这时见水笙还呆在原地,
楚铮愈发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能十拿九稳地拿下这姑娘,心里更觉得珍惜,他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如果水姑娘不愿意……”他正要说下去,忽然见水笙抬起头,拚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儿,小手紧紧攥着衣裙,颤声答了句什么。
可能是她因为太紧张而根本没发出声音,也可能是楚铮也有点心情紧张而没听清楚,反正他真没听到水笙说了什么,便又问了句:“水姑娘你说什么?”
水笙深吸口气,大声道:“我愿意——!”
因为太紧张,她的声音有点破音,也有些大了,从没试过在楚铮面前这样大声说过话的水笙立时胀红了脸蛋儿。
水笙已满二十岁,一身裁剪得体的淡黄色裙裾,外面套了件绣着梅花的浅色短襦,身姿轻盈嫋娜而美曼,尽展青春姑娘的玲珑曲线,尤其是此时她明丽漂亮的俏脸上全是红晕,更是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楚铮松了口气,把花束送入她的窍手中,又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水笙依在他的怀中,兀自尤在梦中,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楚大哥,我是在做梦吗?”
楚铮乐了,愈发觉得这个姑娘好玩,忍不住逗她:“你掐我一下,看看痛不能就知道了。”
水笙果然掐了他一下,然后失声道:“不痛……我果然是在做梦。”
楚铮却差点笑喷了,这丫头还能不能更可爱点?你这样太容易激起我的欺负欲了知不知道?
“你掐我,痛的也会是我,你当然不痛了。”
水笙这才醒悟过来,俏生生地白了楚铮一眼:“楚大哥太坏了”,故意误导我!”说着却偷偷地掐了下自己,随即眸子露出“似乎不是真的,但应该是真的”的欢喜光彩。
她又用力地嗅了下手中的花束,花香满怀,她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尤在梦中,忍不住又低声问了句:“楚大哥,我真不是在做梦?”
楚铮看着她那娇嫩欲滴的红唇,低下头去吻了吻,才笑道:“怎样,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水笙摸了摸红唇,俏脸更红得几乎要冒出火来:“我……我……”她伸出手儿,反抱住楚铮,听着耳中那卟嗵卟嗵的心跳声,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也随之而共鸣。
她完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只觉得大脑晕乎乎的,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楚铮看到少女这样的神色,再次意识到她是多么的喜欢自己,怕是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深得多。
楚铮心中也涌起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珍惜眼前这少女之感。虽然水笙逗起来实在太好玩,楚铮还是不好意思再欺负她了。
楚铮抱着少女,慢慢地坐在溪边,让少女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满红软玉,鸟语花香,怀中这少女的动人体香与花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
楚铮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水笙那比花儿还娇艳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