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巧施调包随心愿,乌鸦传语幸脱身。(1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3070 字 1个月前

“方丈,看看你的金像可在其中?”掌书记韦蟾关心地催促道。

一经提醒,大和尚带着两个徒儿便里里外外地查寻起来,

“广钦,你那里有吗?”

“没有啊!方丈。”

“广闻,你那边呢?”

“师父,这儿也没得见。”

“阿弥陀佛,我的宝贝金佛呢?我的宝贝金佛呢?”

大和尚极度失落地摸摸这个,翻翻那个,心里一定是失望得凉到了底。

“方丈!这里有个背篓。”广钦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提起地上的篓子,几把揪掉其中的麻布,拽出个玉石观音像来。

“阿弥陀佛,师兄,这个石像是小僧的。”慧萼像是被人抢去心肝一样,大声向老方丈讨要道。

“哦,你是那个日本国和尚啊,贫僧晓得这法身毗卢观音像是从五台山请到的。善哉,广钦,还给人家。”

见慧萼忙着包裹玉石佛像,方丈寄以希望地接着问道,“阿弥陀佛,师弟,老衲记得你曾说过,你也是禅宗同门,十多年前便来我大唐参谒盐官齐安大师,秉承太后之旨延请义空师叔赴日本国弘扬禅法,始开你邦禅宗之风。既然我们是同宗,师弟要坦诚相告不应瞒我,昨日午时你不是和萨多罗禅师一同下山的吗?眼下他人呢?”

“善哉,方丈师兄,小僧虽不是禅宗,但都是佛祖的弟子。渤海国的萨师兄本来是同我一路的,可走到半路他一时兴起去追乌鸦了。”日本国僧人认真地回答他。

“追什么?乌鸦!这个贼人,是偷了我们的金佛逃之夭夭啦。”

徒弟广钦听罢气往上撞,“渤海国和尚往哪个方向逃啦?我非得把他追回来不可。”

慧萼不假思索地回复:“下山走不远便向西面去了。”

“师父,不会是去了习家池吧?”广闻低声推测说。

那边元繇高声嚷嚷着,“去球吧!俺是不回襄阳城的,要回娘们回!节度使把彦若交给俺照看,他是和俺在一起时被人抢去的,俺有何面目去见徐商哩?季友啊,恁给俺派上几个兵士,俺要在这方圆百里一寸寸地查个遍,奏不信他们木有留下些蛛丝马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在城外找下去。

“日本和尚,你从凤林寺出来,一路之上有没有遇见过形迹可疑的人呢?”韩都将不放过一丝线索。

慧萼肯定地摇着头,“阿弥陀佛,没有呀。只有来往的零星百姓和商贩,三三两两的,要是成帮结伙的,倒是有群三十多人扛着杆子绳网、带着刀枪弓箭,牵着猎狗向江边去了。”

“那是霸王寨的南门孟虎小爷,他带着寨子里的人去望楚山捕老虎啦,早半儿是坐我的渡船过的江,约好在江边等他们回来,天黑前已经把他们载回对岸去了。”船主捋着绳子从旁边经过,他大声地吩咐着伙计,“顺子,麻利过来搭把手,把佛像捆结实了,江上风大免得出意外。”

“捕老虎!冲着卧佛寺虎皮井去的,无稽之谈嘛,他们捕到老虎啦?”韦蟾若有所思地问那裹着包巾的老汉。

船主轻蔑地付之一笑回答他:“老虎?连一只壁鼠子也未捉到,三十多个汉子也够可以的呀。”

王传嗤嗤笑道:“忙乎了一天空手而归呀。”

“那倒不是,他们是满载而归,大包小裹沉甸甸的。对了,还有个和这日本和尚一样样的背篓呢,听小爷说是观音菩萨的金佛像。”

“包裹!”

“背篓!金佛!”

众人关心的虽然不同,

可是都认定这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只有霸王寨的四爷慌忙辩解,叫冤不迭,说是其中定有蹊跷,绝对不会是大家想的那样,寨子里早已易辙改弦了,怎么会再做不法之事呢?尽管他掏心挖肺竭尽全力,换来的是大家的一笑置之。佛像全部被转移到大船上,三只船在漆黑的江面上小心翼翼地驶回南渡头。

夜晚的南渡口,岸上点点灯火映照着墨迹的水面,永不平息的水波荡漾着缤纷的光影,光影不离不弃,知恩图报,报之摇曳着流彩的水波,再加上时不时地凑趣而来那篙橹的推波助澜,极度地烘托着,渲染着,使整个沿江景物活跃生动起来,让途经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情霎时间鼓噪驿动得了不得。

今晚的堤岸上更加热闹,灯笼火把,锣鼓喧天,像是在迎接即将凯旋归来的英雄似的。

“把锣鼓敲得再响亮些,咱当家的穿天子可是这襄阳响当当的人物,北霸六合枪的夏大侠和梅花枪的詹大侠都来寻他帮助,他若出马,再猖獗的江洋大盗也得闻风丧胆,一网打尽。捕盗将的韩都将管咱当家的叫四哥,佩服他足智多谋、神通广大,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旁边的人群随声附和着,都夸霸王寨的四爷穿天子真不一般,

“那还用说吗?四爷神滴很!”

“你这秃和尚,舍你一碗包面掐,还说三道四的。啥包面不是馄饨,馄饨不是包面的,噜噜噜地一听就是外邦来的。”女人数落完和尚又面向百姓说,“天黑前季友兄弟路过我的铺子,叮嘱我说有外来和尚偷佛像,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冷不腾滴他真来了,这外邦和尚倒是没偷佛像,可专拐人家娃子,还是个傻娃子。”说着话那婆娘还动起手来,啪啪地拍打出家人的光头。

和尚可能是让她打怕了,一边用双手招架,一边向两旁躲闪着,口里吐字不清乌拉乌拉地辩解着,大致的意思是孩子并非他拐来的。

他越解释越是挨打,偷盗孩子是天底下最叫人深恶痛绝的事,周围的老百姓也气愤地要出手教训他。

“呀!我命令你们别打他,我父亲是节度使徐商,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退至两旁。”和尚身边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嘶喊着,见他头发散落,满脸的灰尘,光着小身板,赤着双脚,外衣不知哪里去了?浑身上下只在两条腿外套着细绢做成的胫衣。

“这娃子又在说疯话!你怎么可能是节度使的公子呢?光着屁股,露着鸡鸡蛋蛋的不害羞?儿娃子一定是被贼和尚吓到了。”饭铺店主想一把把孩子拉开,可那男孩扭动胳膊奋力挣脱。

围观者中有人交头接耳,

“娃子说啥?”

“他说是徐商的公子。”

“真的假的?四娘,你看他恰八丫的褌,那质地可不是小门小户能用得起的。”

有人观察缜密,已然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