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仇深似海永难忘,不朽英魂终回家。(1 / 2)

十方英雄传之 张大兴 2482 字 2个月前

双方话不投机,没有回旋的余地,后来者便要强行救人,两伙人随即打斗了起来。

“师兄!你看那女子的招式,是我们的同门呀。”师弟看见明州盐帮的女头领,竟然使出本门的记梦剑法。

“那有什么稀奇的?她不是说刘从简是其三叔嘛,绿巾真君乃莫干山张家的传人,他的师祖和我们师祖武谔都是太白先生的徒弟,论起来这女孩子应该是我们的师侄呢。”

兰侠士的话音未落,黑衫师弟用手紧扯他的胳膊,“不好,人家武功了得,这些人打不过那十几个,师侄要吃亏。”还未等师兄说话,师弟已经飞身而出,只几纵便跃到了人前。只见他手中银光一闪,司马边城的软鞭便飞到戏台上去了。

“什么人?竟敢援手乱民!”

“什么人?好人!见不得你们这些鹰犬欺负老百姓的好人。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洪泉是也。司马边城,你原本也算个有些名头的人物,杀富济贫,行侠仗义,后来怎么随你师父投靠官府啦?难道浊浪道场总把主白沙孤雀陈仲老糊涂了吗?”洪泉仗剑当胸蔑视着司马边城。

“你!你是江湖人称何以解忧的杀手洪泉?都说你不见铜钱不出手的,难道这女贼雇你来保护的吗?”

“我可没你那么贱,那么无耻,甘愿与绿林为敌,堕落成朝廷的打手。告诉你,我与这丫头素不相识,但你今天动不了她,我们都是李太白的门人,她是我师侄。”他随性舞出个剑花,挺身傲然漠视对方。

“还有我,徐州云龙山人兰春雨,也要为师侄出头,望你这刽子手将军的保镖网开一面,给孩子留条生路。”白衣人从众人头顶飘然掠过,同样坚定不移地挡在前面。

“徐州云龙山人!你也要助纣为虐,留下乱党余孽祸患无穷啊。再说,你们怎么不分善恶,不辨好坏呢?他们是乱臣贼子,王式将军可是国家栋梁,慈悲心肠,救黎民出水火的功臣呀。指责王式将军是刽子手,那当年刘牢之、刘裕东征孙恩,怎么没有人说他们残忍呢?”

兰侠士摆手打断他,“功臣不功臣的和我们无关,明州百姓奋起抗争也不清楚底细,可我亲眼目睹了两千多银刀将士血流成河的惨状。他们是桀骜不驯,是骄横跋扈,但罪不至死吧?王式是不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为保住官职爵位不顾一切啦。从这件事情上我并没看到你说的慈悲心肠,倒是面目狰狞啊。”说完他不再听司马边城的解释,面向盐帮和银刀军劝道,“诸位朋友,听我一句话,这三个人并非是你们的仇人。虽然也沾亲带故,可毕竟他们是无辜的,放了他们吧,我们可不能学某些人的滥杀无辜,禽兽不如呀。”

“把绳子解开!放了他们,我们走。”女子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她刚要抱拳谢过两位前辈,却被司马边城一声大喝镇住了,“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这义忠王庙就是儿等的葬身之地,放过你们等於放虎归山,祸害无穷。”他当即一使眼色,其身边的秃头随从心领神会,搭弓向天放出一支响箭,不多时有雷鸣般的喊杀声从四面涌来。

“就是我能宽恕你们,那浙东的官军也不会饶过你们的,绑架朝廷兵部尚书就这一桩,也是千刀万剐的死罪。”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你们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按照王式将军的做法,严惩主犯,宽大胁从,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等一会儿杨严观察使攻进来,他可没有我这般好脾气,对待乱民定会严惩不贷的。

”  “灵芝姑娘!灵芝姑娘,官军撞破庙门杀进来了,院外哪儿哪儿都是兵,我们走不脱啦。”随着连声绝望地叫喊,像是庙祝模样的老头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看啊,看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改过自新,我会恳求杨严酌情发落的。”司马边城有些得意忘形了,“蒋原,先把王尚书和两位公子接过来,别惊吓了他们。”长下巴的手下答应一声就要上前。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动!把他们围起来。”一位官员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像叱吒风云的大将军一般发号施令,“王铎兄在哪里?两位公子在哪里?恕罪,恕罪,杨严来冲了,你们受苦啦。”这位正是浙东现任观察使,他滚鞍下马急奔向三个人,不知是目中无人,还是过於专注?不顾安危地逐个搀起他们,全没把那些乱匪放在眼里。

“王铎世兄,他们要加害的是王式大哥啊,您怎么不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呢?”

“王式是我堂兄,我不能让他们去伤害他。”兵部尚书只是回答了一句,对来人的态度极其冷淡,令本欲讨好的杨严很是尴尬。

“好啊,手足情深呀。若不是您那好学生、中书舍人、驸马爷韦保衡发来堂帖,说你的马车被人推到灞桥下,您和两位公子可能是被仇家绑走了,我们还真不知道您出事了呢。又经他分析出,这极有可能是银刀军或裘甫的余孽所为,还真让他猜对喽。您看把我急得没着没落的,说良心话,王起老师是我会昌四年及第的恩师,王龟、王式就是我亲兄弟;您和我二哥杨收是会昌元年的同年进士,我杨家与王家是世交,您落难了,真就是我自己的事呀。”观察使献媚地拍打着兵部尚书身上的尘土,眨巴着干涩的眼睛难过地说。

本想王铎也会大加感激的,可对方连一丝笑纹都没有,“韦保衡吗?他就那么回事。你呀,跟你二哥一个样,心都用在算计上了。”

这位封疆大吏忽然发现几十个人手持利刃,对其虎视眈眈怒目而视,随时有扑上来一决雌雄的架势。“你们要干什么?想要造反吗?来人啊,缴了他们的武器,一概押回越州去。若有人胆敢顽抗,不需多言,格杀勿论。”他立起眉毛,瞪着双睛,疯子般抬起马鞭乱指。

“哎呦,我儿来,官爷真是要赶尽杀绝呀?”鲜於石按压住胸中愤恨低声问。

“杀你怎着啊?你们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还用我说吗?”杨严斜着眼睛不屑一顾地瞅着他。

谁也没料到大个子军官爆发了,他呼地扑了上去,左右各是一刀,将保护观察使的兵士砍翻,揪起杨严的衣领子用刀逼住,“只啥!赖子鼓想吃天鹅肉,信不信俺一刀砍断恁的脖梗子,今们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白乱古拧!爷的刀可没长眼睛,让士兵们都列列,俺出去后就放了恁。”

“都不要动啊,混蛋!把刀移开,路给他们闪开。”生死面前观察使还是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