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摸着他的伤口,鼻尖一涩,泪水盈满眼眸,心头揪疼起来,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叶非墨能够及时出现,如公主的骑士一般,骑着白马而来,带她远离危险,可如今,她却不想叶非墨像骑士一样出现在她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他来,一定会受伤,她宁愿他不来。
这样至少不会受伤,看他受伤,她心中也是难受,仿佛被什么压着,恨不得这伤在自己身上。如今回头想起那一幕更觉得后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地下都是垃圾铁片和尖锐的钢管,他这么冲过来受这样的伤已是轻了,真要出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本以为自己很坚强,不会哭泣,墨小白和墨晨再三保证他今天能醒,她心中分明很担忧,却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叶非墨一定不会有事。
在她心里,叶非墨一直是那种强到可以条条大路横着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男人,可她也忘记了,这个男人其实身体并不是很好。
他有很严重的胃病,看起来很精壮,其实也不算。
他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叶非墨见不得她哭,声音也狠了些,虽然温暖为他哭泣是好事,代表她在乎他,可他已经不需要她用眼泪来证明她多在乎他,他更希望温暖每天都能开心地笑。她是很少哭泣的女子,他想让她开心,并不想她哭泣,他慢慢地抬手去抆她的眼泪。
温暖咕哝说道,“我难受,你看起来比我还糟糕,还有哪儿伤了?”
“背上。”叶非墨诚实地说,他不想温暖担心,可不告诉她,她更会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和她说明白了,背上的伤比头上严重得多了。
今天刚刚转醒,本来是不可以下床走动的,对他来说很勉强,可他想见温暖,墨小白又说温暖很担心他,所以他才勉强下床来。
叶非墨生性好强,又不愿意人搀扶,从门口到玫瑰花园来已费尽他所有的力量,现在身子更虚,背上钻心的疼,他忍着,不想她看出端倪。
“严不严重,我看看。”她说着一激动,想要动手去看他的伤,拉动肩膀上的伤口,温暖下意识地咬着唇,也不想叶非墨看出端倪来。
真疼。
“你一身的伤,别乱动。”叶非墨大喝,温暖停住不动了,含泪看着他,叶非墨道,“不碍事的伤,你不会让我在这里就脱光衣服给你看吧?”
“我只是担心你。”温暖眼泪滑下来。
“你的伤口疼吗?”
温暖点头,就是因为知道疼,所以才知道,他一定也很疼,叶非墨说道,“这种伤是常有的事,不值一提,倒是你,第一次受枪伤,吓坏了吧。”
温暖的世界很干净,他却破坏了这一份干净,可他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是吓坏了。”温暖说道,尤其是被吊那么高,只能看着他陷入包围中,高处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瞄准他开枪,那种感觉是很恐怖的。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惊吓。
以前被迫喝酒什么的,和这种真正的枪林弹雨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叶非墨沉声说道,他就知道来罗马准没好事,第六感强得要死,原本温暖在米兰,他就想着去米兰,带她玩米兰和威尼斯,再到附近走一走,不准备来罗马的,谁知道温暖说没来过,一定要来,最后一站就选罗马了。
墨晨的消息最灵通,他一知道,墨小白肯定也知道了,有他们两人,果然会坏事,平白无故让温暖受一次惊讶,还加一身伤,这笔帐,他得好好和这两小白算清楚。
墨小白在泡玫瑰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喃喃自语,“小哥哥,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去美国了,此地有鬼,不宜久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