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血夕阳落入西山,如勾玄月冉冉上升,清冷的月光犹如秋水般幽冷,斜斜洒入房间之中,映射在土行孙那张忐忑不安的猥琐脸庞上。
土行孙在被那四个人高马大的虯首大汉狠狠的搓洗一番后,本以为终於可以结束凄惨的生活,哪知待他终於可以穿上衣服时,那四个虯首大汉居然再次为他的衣装纠结起来,让他不停的试换着不同的衣裳,理由便是他土行孙可是要拿去见国师申公豹,可不能因为他这副模样惊吓了国师,直到土行孙几欲完全崩溃时,四位虯首大汉终於结束了婆婆妈妈的反覆动作,选择了一个最让他们满意的着装,这才带着土行孙来见申公豹。
好在申公豹要求的是晚上就要见土行孙,否则天知道这四位大汉会继续“服侍”土行孙到什么时候。
房间之内,水晶灯烛光随着破窗而入的清冷寒风摇曳舞动,映射着六耳与年凌焰的身影也随之影影绰绰,摇摆不定。
房间内寂静无声,枯寂一片,除了申公豹那嘀嗒嘀嗒的敲击靠椅的响声。
申公豹略微倾斜的靠在椅子上,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交替击打着靠椅,直直的盯着土行孙仔细端详着,脸上目无表情,双眸深邃似海,令人无从揣度,看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年凌焰与六耳则是如同两尊雕塑一般,亦是无有任何感情的矗立在申公豹左右两旁,木然的望着土行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土行孙毛骨悚然,寒毛乍起。
土行孙静静矗立在申公豹身前五尺之处,双膝微微颤栗着,冷汗涔涔,不停的在额角落下,土行孙嘴角不时的抽搐着,心里毛毛的,时不时的抆拭着汗水,忐忑惊恐。
土行孙已经记不得自己站立了多久了,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或者是两个时辰,总之,自从被那四个大汉送至这个房间后,土行孙便这般模样存在了,除了开始几次嚣张的叫唤了几下,被一股无形磅礴的气势压制住后,感受到那股凛冽异常的杀机,土行孙便不敢动弹了。
可是之后申公豹等人却是一直注视着他却是不说话,如此这般直勾勾的望着他,端是让土行孙觉得比杀了他还难受。
思及下午遭受的惨不忍睹的折磨,土行孙登时冷汗大冒,如雨倾泄,双膝颤抖之势也愈发强烈,倘若走近土行孙,仔细倾听的话,还可以若有若无的听到一阵阵牙齿打颤的声音。
嘀嗒嘀嗒
枯寂的房间内,这一声声本来不大的击打声听来却是尤为响亮,随着那或强或弱的击打声,土行孙的心里也是随之此起彼伏,内心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
“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比我更猥琐的人啊,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良久之后,申公豹终於开口幽幽说道,一副叹服的模样,不疾不徐的话语乍起,在枯寂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扑通!
土行孙踉跄一下,径直跪倒在地,嘴巴长的老大,满脸愕然,本以为注视自己如此之久,给了自己如许强大的心里压力,申公豹开口的第一句话定然就是杀了自己或者是恐吓自己,是以土行孙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哪知居然是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语句,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强大的反差之下,土行孙登时心里一突,猛然一个踉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了。
年凌焰与六耳木然的脸上亦是随之出现一丝错愕,差点就笑将开来,好在及时止住,不过从那不是略微颤动的身体上看,心中依旧是乐不可支。
申公豹的嘴角也是轻轻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此次本来就是打算戏谑土行孙,
以便将其收服,不然自己那需要这般费事,直接挥手杀之了事。当初郑伦将之擒拿后,便是准备带回朝歌让苏妲己裁决,亲自报仇,只不过后来姜子牙急速进军,如此,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此刻申公豹到来,却是想到了一个废物利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