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回想了一下,说道:“师父说这剑道第八诀,不在於技,而在於心。什么时候领悟了,自然也就会了。他曾说了几种境界作为参照,一是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独孤九剑最后的破气式便是如此;二是剑心通明。不为外在迷惑,而又明了一切事物;三是施剑如奕棋,心神守一,明了敌人一切变化;四是算尽万法,洞察敌人一切行为。这四者都是剑术极境,而又入於剑道,内中极是玄妙。”
这话杨过纯是转述而来,他境界还浅,并不明白其中道理。黄药师听闻之后,却是若有所悟。他的武功和方志兴相近。也已经触摸到了这一步,如今听到杨过转述的这四种剑法,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明悟。对於自己的弹指神通也有了一些想法。
杨过见到黄药师沉思之色,知道他对此有了领悟,又道:“师父曾得到一式岱宗如何,便是这其中的一门剑法,号称能算尽一切,一旦出手,无不中的。但他想了好多年,都没能完全悟通,晚辈斗胆。向前辈请教此招!”方志兴传杨过岱宗如何时。便向他言说若是遇到了剑法高人,可以与之交流。杨过思及此处,便向黄药师说了出来。
黄药师听到杨过所说。便知道方志兴多半见识过这几门剑法,听到杨过此言,心中也对此颇为好奇,说道:“世间竟真有如此剑法,老夫当真要见识一下了!”他性情怪诞,虽然知道这必是绝世剑法,却一点也不推辞。
当时方志兴对岱宗如何也只是摸到头绪,虽然向杨过大略提了一下自己演算这招剑法的方法,却并没有详说。传授给杨过的,也只是原版的口诀招式而已。杨过对这一招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因此也只是向黄药师转述出来了。
不过黄药师精於奇门五行之学,术数之精,更是当世无比。他听到杨过转述的口诀,立时明白这一招的要点在於算法。思索一番,觉得颇是有些门道,不由连声赞叹,不断称妙。
岱宗如何的计算颇为繁复,方志兴也是算了数年,后来又和瑛姑、烟波钓叟三人一起专心钻研数月才最终推演出来。黄药师虽然术数精深,武功更是不凡,但要说能够片刻间领悟此招,却也不能。他想了一会儿,越来越感觉其中博大精深,不自觉折了几根筷子,当作算筹演算起来。
这一算便是一夜,次日清晨,黄药师叫了程英来,要杨过和她一起受教弹指神通和玉箫剑法。他对杨过颇为看重,又从他这得了一招绝世剑法,当然要有所表示。而程英的这两门功夫虽曾得传,但未曾深研,黄药师这次随她而来,便是在她经过历练后再次讲解这两门功夫的想法,如今便和杨过一起传授。
杨过听到黄药师要传授自己这两门功夫,自是喜不自胜,也不推辞,只是听黄药师指点其中窍要,问明了其间的种种疑难,潜心记忆。但觉这两门武功俱是奥妙精深,相互配合,更是威力无比,不由连声拜谢。
黄药师传授了口诀之后,又将弹指神通与玉箫剑法中的秘奥窍要细细解释一通。杨过听他说得如此详尽,知他就要离去,黯然道:“相识不久,就要分手,此后相见,却不知又在何日?”黄药师笑道:“你我肝胆相照,纵各天涯,亦若比邻。等我结合此招将弹指神通真正演化为神通后,自会找你较量一番,希望你那时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他的弹指神通既然敢称神通,其中便已触摸到了灵机,如今得到岱宗如何这一招,立时大有所得,隐隐明白了如何将弹指神通更上一层。由於岱宗如何这一招绝非一时可成,黄药师便想要觅地静修,也因此和几人暂时分别。
杨过想起自己的豪言,胸中豪气顿起,说道:“定要请前辈指教,希望前辈那时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闻听此言,黄药师也是微微一愕。他的话是对小辈的期待,而杨过所言却是要下战书了,当真让他有些错愕。旋即又哈哈一笑,振衣出门,倏忽之间,笑声已在数十丈外,当真是去若神龙,夭矫莫知其踪。
杨过呆了半晌,坐着默想适才所学功夫的窍要。中饭过后,和程英一起切磋玉箫剑法。他的剑法远高於程英,虽然初学乍练,对剑法的领悟却也非程英可比,不知不觉间, 竟而想到了玉女素心剑法,将其中互相回护的心法用上了一些。每一出剑,便不自觉的护住程英,把她守了个严严实实。程英感受到此,更是心中甜蜜,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陆无双在一旁看着两人练剑,眼见杨过和程英一招一式不像是演武,反而像是在*一般,心中不自觉的一阵烦躁,叫道:“杨大哥、表姐,明日咱们便要上路,还是先收拾东西吧!”
杨过听到陆无双所言,说道:“我们也没什么东西收拾,还是再练一会儿吧!”他和程英经过那日黄药师误会之后,相互间便有些,今日正自心动,自然不愿就此结束。说着又随口向陆无双道:“无双,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去找傻姑玩儿吧!”黄药师走的时候将傻姑留在了这里,自然是要几人照顾了。
陆无双听到杨过前一句话,心中更是烦闷,听到后一句话,更是胸口一窒,不知说什么才好。她这些日子和杨过相处,虽然对杨过说不上喜欢,心中却和程英一样对这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侠客有了些爱慕之情。本来这还没有什么,但如今听到杨过将她视作小孩儿的话,顿时再也忍受不住,跺了跺脚,奔回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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