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好不晓事,那慕容复说他见过棋局,你就真的当他见过了?这世间有不少才思敏捷之人,南慕容名满天下,焉知他说的那些对棋局的看法不是他一时所思,若是此番引狼入室,让我们如何向师父交待!”擂鼓山下,薛慕华担忧地望着山上,满是责备道。前日里他们师兄弟八人聚集后,听到康广陵提起已邀请慕容复去解开棋局,当即也赶了过来。一路上,薛慕华越想越觉得不对,生怕慕容复是从丁春秋那里听说过什么,诱使康广陵邀他前来。他素知这个大师兄脑子不好,眼看没有外人,也顾不得对方颜面,直接斥责起来。
这几日没少听师兄弟埋怨,康广陵也自知可能办了傻事,讪讪地笑了一声,兀自强辩道:“范师弟不也说慕容公子想的比他要深吗?你怎么知道他解不开棋局?‘南慕容,北乔峰’,若是慕容复都解不开这棋局,天下间还有谁能解开?若是他真是一时间便想到了那么多,说不定真的能解开哩!”
闻言,薛慕华怒气更增,大声道:“师兄,你这话好没道理!师父找的是聪明俊秀的少年,慕容公子的相貌固然清俊闲雅,但他心性如何,你我却是不知,若是……若是他性子像师叔一样,那可如何是好!”丁春秋能被无崖子收为弟子,相貌、天分自然都是一等一的,不过正是这个弟子,却先是勾搭上了自己师娘,后又偷袭打伤了自己师父,人品、行事之卑劣,简直是罄竹难书。姑苏慕容在武林中虽然算不上有着恶名,行踪却是诡秘,薛慕华心中自然多有担心。
“我乃益州刺史刘璋是也,请刘备入了益州,反被他夺了基业,岂不枉哉!”李傀儡高声唱道。他一生沉迷扮演戏文,疯疯癫癫,又多读诗书,常自行扮演古人,不论男女,都扮得惟妙惟肖,此时扮演刘璋,说的便是刘璋请刘备入益州,反被夺了基业之事,应和薛慕华的担心。
“‘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五师弟,我等八人快快准备,让那慕容复纵有心思,也是无处施展,快来,快来!”苟读大声叫道。招呼着一众师兄弟,指点他们在擂鼓山各个要道埋伏。因为担心丁春秋害了他们性命,昔年苏星河曾把他们尽数逐出门下,如今未得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上山,只得在山下潜藏。
“是极!是极!”众人说着,各自取出兵器,在山道团团站定,等着山上消息。
“好!好!慕容公子果然才学过人,竟而能以自杀之法腾出空间,最终反得了活路,先师的珍珑棋局,可是被你给破解啦!”过了许久,擂鼓山上,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夹杂着赞叹之语,显然极是欢欣。山上苏星河的又收的弟子既聋且哑固然听不到,山下康广陵、薛慕华八人却听的真真切切。听到珍珑棋局当真被慕容复解开,几人心中一时大惊,也顾不得师父严令,急忙奔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