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他的眼前流动,刺眼的光狠狠地扎入他的眼球,眼睛奋力睁开了一抹微不足道的裂缝,眼皮太沉重,没多时,他又昏迷了去。
这是他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可以确认,还活着。
待他睁开眼时,丹田里空荡荡的,真气荡然无存,那隐藏在伤口经脉附近的天地灵气也消散了大半。
司徒崆峒正在配药,见林肃睁眼,悠哉游哉地走过来,“你小子命大,敢和绝巅掰手腕,没死就算幸运。”
“我睡了多久?”林肃轻问。他和凌风约定的半年之期本已经不剩顿时时间,现在一昏迷,更加没有时间观念了。
“不多,也就七天。”司徒崆峒道。
七天,还不太晚。
司徒崆峒说道:“你昏迷了这几天,六尘阁都快闹翻天了,亏的你这个阁主还能睡得安稳。六尘阁才初建立,你还争什么龙榜第一,要是毁了名声,以后有你哭的。”
林肃哭笑不得,这龙榜第一又不是他要争的。不过既然名头已经打响,此举正合他意。
往桌上一瞥,认出那是回元丹,冷不丁地倒了一瓶入肚子,旋即深深吸气,“师尊炼制的回元丹还是这个味道。”
见识了林肃的狼吞虎咽,司徒崆峒的脸皮不禁抽搐,别人把丹药当成宝贝,吃一粒都心疼的不行,他却是囫囵吞枣,真让人气恼。
真气慢慢地从小腹涌出,先是流到丹田中,随即在经脉中流了一圈,冲刷着肩膀上的天地灵气,“咦,这天地灵气怎的如此淡了?”
普济拿着一瓶丹药走到门口,看见已经坐起身的林肃,不由一愣,随即会心一笑,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师尊来啦。”闭着眼睛的林肃说了一句,眸子发亮的看着门口的普济,就要下地,被眼疾手快的司徒崆峒拦住,“伤还没好利索,你嫌命长了?”
普济将手中的丹药放在床沿,“伤口才刚愈合,还是躺着吧。”
林肃咧嘴笑了笑,道:“许久不见师尊,想念的紧,您似乎又年轻了好几岁。”
“油嘴滑舌。”普济笑道:“老夫在少林寺做了几十年和尚,都没想过还有还俗的时候,以后普济这个名字也就不能继续用了,为师尘俗名字印玄。”
“印玄?印玄宗师?”林肃道:“师尊,您的名字听起来很玄奇呢。印姓,这个姓氏倒是很罕见。”
印玄摇头道:“印氏起於微末,先祖本是大周一名刻印工匠,镌刻大印数百,上至传国玉玺,下至九品官吏的正印,都由先祖一手完成。幸得陛下宠爱,九十高龄蒙陛下赐姓印,这就是印氏一族的历史。”
“印氏人丁稀薄,定居蓟州,至於其他地方有没有旁系流出,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崆峒眼睛一亮,“原来大师是蓟州印氏,老夫数十年前倒是去过蓟州。印氏在蓟州可是名门望族,刻印技术天下闻名,不少文人墨客、红娘骚人为求一方好印,不远千里跑到蓟州求印氏雕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