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国公。”太监战战兢兢地道。
“国公爷!”林肃呢喃了一句,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皇宫中他的朋友不算很多,任国公是长辈,却和他宛如同辈人,时常对人说林肃是他的忘年交,这个前辈的噩耗传入耳中,林肃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他现在在哪儿?”林肃大声问道。
太监吓了一跳,忙道:“在,在御书房。”
周老祖出来没见到林肃,於是呵呵笑道:“林小子跑的倒是很快,生怕老夫和他算帐一样。”
天荒老人沉声道:“任岳,去了!”
周老祖嘴角的笑意缓慢地消失。他能召林肃来此议事,怎会没查清周胤、任岳和林肃的那点事,任岳早些年就对林肃十分赞赏,两人的关系并非长辈和晚辈那样,而是交情莫逆的伙计。
“又走了一个。”周老祖的脸上略微的有些悲伤,兔死狐悲的那种。任岳的修为卡在半步绝巅数十年,为求突破才会兵行险招,结局却身死道消,
他何尝不是如此?
绝巅不是尽头,可他在绝巅已经百余年,甚至都没找到入半步仙人境界的法门,一旦寿元耗尽,也会和任岳一样魂飞魄散。
周老祖偏头,周措走上前,“安排人和任府接触,任国公一生操劳,尽忠职守,皇室感念其恩惠,特以天家皇族之礼入葬皇陵,地位等同郡王。”
这个决定没有任何问题,以任岳的资历,甚至以亲王葬礼都是挑不出毛病。任岳屡次辞官,却又被皇帝从乡间拉回朝堂,就连殒命都是倒在皇宫,要是皇室无所作为,天下人该何等寒心。
周措哪敢轻慢,亲自跑一趟,跟周胤说清楚,这是父亲交待下来的事,不重视,很多人都要倒霉。
御书房中,皇帝周胤抱着屍骨未寒的任岳, 哭的像个孩子,哪还有半分帝王的气质,御书房外跪了一地太监,此刻都如履薄冰地候在外面,谨而慎之,就怕在此时惹陛下生气。
“站住,你不能进去。”几名太监拦住要走进去的林肃,要是林肃闯了进去,倒霉的就是他了。
“滚开。”一名倒霉的太监还没碰到林肃,人就从阶梯上滚下,顿时头破血流。
“大胆,快来人,有人要强闯御书房。”
太监尖锐的声音一响,数十名手持长枪,身着乌狼铠甲、紫狮铠甲的禁军团团将他围住,冷冽的不说一句话,只要林肃但有动作,他会毫不犹豫的吩咐禁军杀人。
“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御书房,违者,死。”一名紫狮铠甲的统领道。
林肃眼神一狠,正欲闯进去,御书房中就传来周胤的声音,“让他进来。”
禁军收起长枪,站在两旁。
走入御书房,林肃就见到悲恸的周胤以及没有了气息的任岳,地上的血迹还没凝固。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林肃的一滴泪就淌了下来。任岳的体表没有任何伤痕,经脉和脏器却破碎成了碎片,这才是致命伤。
周胤头也不抬,“国公感觉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才会选择以夺天丹强行突破,结果真气逆走,冲碎了五脏六腑,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