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豪侠鸳鸯掌 松柏生 17927 字 2个月前

第 三 章 三丽山庄

武林南北英雄会因魔笛公子的出现被迫推冲十年。

魔笛公子飘然而去,天下英雄云散。

少林掌门法明禅师,武当掌门空真子和丐帮帮主万松年由柳逢春、齐天柱等人陪同回到

了紫云阁。

宾主落坐之后,柳逢春心情沉重地道:“英雄盛会因这魔笛公子而延期,此事在江湖中

必传闻很坏!”

法明禅师道:“世人自有公论,我等已尽全力而不能挽回。目前首要之事便是探寻那魔

笛公子的来路,有何背景,他的武功确系何人所授,顺藤摸瓜,可治本。”

空真子道:“此事不甚难,遣人往泰山走一趟,掘开冷雕之墓,一见便知。倘冷雕仍在

人世,其坟必假,若真死,那么必另有传其武功之人。”

柳逢春道:“在下这几天把山中杂事调理一番,然后,愿带人亲往泰山以探虚实!”

正说到这里,突然,柳金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走到柳逢春耳畔低声道:

“爹,不好,小银萍失踪了!”

柳逢春闻言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天柱,低声道:

“齐兄,适才金童说,小银萍失踪了!”

“啊!”齐天柱蓦地站起身,急道:“怎么会呢?她怕是迷了路,跑到哪里去了!”

柳金童急道:“齐伯父,真的没有了,我领着几个人凡是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了,我想,

她也许是随哪位英雄去学武了,她曾说要找一位武功最高的人做师傅,学会武功为母亲报仇!

那么多人她会跟谁去呢?”

“此事不必太忧虑,也许真是哪位前辈相中了她,愿收她为徒,这也可能,我们还是商

议一下怎样联系一下人手,尽快查明魔笛公子的真实来路……”

齐天柱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急道:“柳兄弟,你们的事我也插不上嘴,更出不出什

么好主意,我先告辞了,顺便找一找我那呆儿子,要是沿途能打听到小银萍的下落更好!”

柳逢春道:“如此也好!”

齐天柱起身朝在座的几个前辈一抱拳道:“各位前辈,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出了门去。

齐天柱离开了紫云阁,到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来,翻身骑上,紧催坐骑,下了昆仑山,

择路奔齐家堡而来。

天至薄暮。已赶出了一半路程。

正在他跃马要穿过一片松林,意欲拐进旁边一条山路的时候,突然,无意中发现松林边

有两条人影一闪,便消失在松林中,那人影身形十分快疾,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他心中大

惑,便一拨马头,尾随着追进松林。

一进松林,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个白衣人,正然往松林深处疾奔,其中一个人身上还好像

背着一大包东西。

马跑了几步,松林密集起来,齐天柱进勒住坐骑,翻身跳下,把马缰往身旁树上一栓,

然后,撩开大步向那两个白衣人急急追去。追了不远,突见前面的两个人停住脚步,蓦地回

过身,目光冷冷地盯着渐渐迫近的齐天柱。

齐天柱出乎意外,竟不知所措地停住脚步,站在两个白衣人面前。

只见一个白衣人喝道:“朋友,莫非我们踩了你的道?”

齐天柱听是江湖行话,便一笑道:“在下只想知道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因何这般慌张的

急奔?”

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才看清两个白衣人的相貌体形,原来,其中一个人背的并

不是什么包袱,而是扛着一个大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扛布袋的白衣人,二十多岁,面白如玉,浓眉大眼,只是左下脸上有块黑痣。而另一个

也是目秀眉清,与他年龄相仿,只是身材稍高一些,手中握着一把青锋长剑。两个人的目光

都冷冰冰的,透着寒气和杀机。

听了齐天柱的话,扛着布袋子的白衣人把布袋子往地上轻轻一放,一伸手解开胸前大襟,

在胸脯上露出一朵刺上去的海棠花。

齐天柱一看顿时点了点头。一看便知,这两个人是“万花帮”的。

万花帮是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婬帮”,帮徒虽然不多,但都长相标致,而且每人都以

花为名。

显然,这扛布袋的就是叫“海棠”。

这时,那个执剑的也炫耀似地把胸衣一撩,露出胸前刺的一朵芍药花。

只见他冷冷一笑道:“朋友,我们背的是什么干你何事?你还是少管闲事,咱们井水不

犯河水!”

齐天柱盯着那海棠道:

“你把那布袋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不然你们别想走!”

芍药怒道:“朋友是哪个道上的,请报上大名,凭什么和我们过不去!”

齐天柱又跨前几步,笑道:“小子听着,我叫齐天柱,生来就爱管闲事?”

芍药和海棠闻言,对望一眼,脸上都掠过一丝惊慌,使了个眼色。

芍药道:“哦!原来是齐英雄。恕小的有眼无珠,‘天山七杰’的名号想当年确是叫得

响当当,江湖中没有不敬佩的,今日小的能见到齐英雄的风采算是三生有幸!”

齐天柱咧嘴一笑道:“别-唆,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你们要是抢劫偷盗了别人的财

物,我决不能饶你们!”

海棠满脸堆笑道:“齐英雄,你来看吧!是我们哥俩打的野味,一只包子……”。

齐天柱见地上的布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好像发出轻微的声音,便道:“这包子好大

的个儿……”

说着,走近布袋。弯下腰去,一把扯开布袋口,正欲看个究竟,忽觉颈后劲风骤起,知

道不妙,急忙闪头避开,只见一柄长剑挟着寒气从颈旁扫过。

芍药一剑扫空,身形又淩空一纵,不待齐天柱身形站稳,又“刷刷刷”飞快地递出三剑!

齐天柱手无寸铁,只是把身形笨拙地避来闪去,一惊慌失措,躲得稍慢,衣襟被扫了一

剑,划破一个大口子。他气得双眼冒火,想挥拳攻上,无奈那芍药的长剑着实不弱,浑身护

得风雨不透,那容得近身半步,齐天柱被逼无奈,身上没带任何兵器,一眼看见一旁有棵手

腕粗的小松树,他上前拚力一下折断,握在手里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和爷

爷动手,看我给你点厉害瞧礁!”

说完,一抡树干扑上,凶猛地与芍药厮杀在一处。

齐天柱的武功虽然十几年过去,但是,却没有多少长进,因为他天性憨纯,悟性不高,

厮搏全靠浑身的蛮力和一种不怕死的拼劲,但是,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也使他的武功更加

成熟,招武虽然并不精妙,但却老辣许多。

渐渐地芍药显出不支之势。

见此情景,旁边观战的海棠也不顾了布袋,一伸手抽出腰中的长剑,冷啸一声,欺身扑

上助战,两人战一个,形势立转。

齐天柱虽然凶猛,可那芍药和海棠的剑法也不弱,齐天柱也不知道对手是哪一家的武功,

更认不出是哪一派的剑法,只是一劲死拼,正然厮搏激烈,无意中,齐天柱看见那扔在地上

的布袋口,露出一缕青丝,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少女的脑袋。

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把树干抡得山响,义愤填膺地道:“原来你们是在害人,这岂能

容得!”

只见齐天柱手中树干更加疾迅地挥动,一人打两个也毫不畏惧,而尽管这样,在武功上

毕竟稍逊一筹,树干又不顺手,在合力进攻下,竟渐渐不支,况且他靠的是蛮力,而对方却

靠轻功和高超的剑术,时间一长,他难免落败。齐天柱堪堪欲败。他又急又躁,可心律一乱,

步法更加混乱。一招迎架稍慢,右臂被芍药扫了一剑,手中树干往下一沉,险些脱手,就在

这时,海棠冷哼一声,手中剑微微一探,直向齐天柱咽喉点来。

这一剑看似轻松飘逸,实是那般残忍和狠辣。

齐天柱欲举树干相迎,无奈右臂受伤,鲜血浸出,再难举动,眼睁睁看见那长剑挟着劲

风向咽喉刺来,他把眼一闭,心说:“这下我老齐算完了!”

然而,眼睛刚闭上,突听面前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听见“锵”的一声,有刀剑落地,他

急忙睁开眼睛,见面前的海棠不知怎么的手中剑已掉在地上,右臂完全垂落下来,满脸惊恐

地仰面看着头顶的树端冷道:

“什么人!为何暗箭伤人!”

话音未落,从对端飘然落下一个黑衣女子,只见这女手黑纱罩面,只露两只眼睛,身披

黑色斗蓬,落地时如一缕轻风,又似一支轻盈的黑蝴蝶。

到了地上,却不搭理那海棠,迳直奔向那个布袋,从布袋中抱出一个小姑娘来,伸手解

开了小姑娘的穴道,然后,把小姑娘扶着站起,转身对齐天柱道:“齐老七,你认识她吧。”

齐天柱一看那从布袋中抱出的小姑娘,不出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赫然是小银萍!

他急忙扔了树干奔到跟前,一把搂住小银萍,爱怜道:“孩子,你怎么落到了他们手

里?”

小银萍被解开了穴道,眼里闪着委屈的泪花道:“我在山上看见那些人比武,便寻思找

一个武功最高的人拜师学艺,将来为妈妈报仇,我看见‘魔笛公子’武功最高,所以,在他

走时,就偷偷溜下山,想跟着他去学武。可是,下山走了一段路,他却不见了,我又迷了路,

后来就遇上了这两个人……他们好坏!”

说完,使委屈地哭泣起来。

齐天柱一边抚摸着小银萍的头,一边劝慰道:“莫哭,看叔叔给你出气!”

说着,拾起那扔在地上的树干,怒吼一声,向身旁的海棠扑去。

右臂被制住的海棠,手中剑已落地,他见齐天柱凶猛扑来,正想转身逃走,已来不及了,

被齐天柱拦腰一扫击,连哼也没哼一声,身形便倒了下去。

齐天柱一转身,又向一旁的芍药扑去,那芍药见同伴已死,便长啸一声,身形一掠上了

树端,施展轻功,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齐天柱怒气未消,恨恨地想把树干仍在地上。

一抬头,看见站在小银萍身旁的黑衣女子,猛然想起,若无人家暗中相助,此刻自己恐

怕已没了性命。咧嘴一笑道,“敢问女侠芳名?多谢出手相助!”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齐老七,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你还没多大出息,连这两个小贼

都对付不了,真为‘天山七杰’丢脸。”

“你!”齐天性闻言一怔,“女侠因何出言不尊,在下的武功已多年……”

黑衣女子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你不要-嗦了!我问你,这小姑娘是谁?”

齐天柱道:“她乃是我二哥肖子建之女,叫肖银萍,上些天和母亲弟弟来中原寻父……

哎,可我二哥已死了,她妈妈不知被谁杀害了,她意在学武报仇,可却找不到名师!”

黑衣女子道:“齐老七,看你们‘天山七杰’的面上,我收她作弟子吧!”

说着,转身对小银萍道:“丫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小银萍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了个头道;“我愿意!女侠风采不俗,必身怀绝

技,小女若能拜您为师,为母报仇有望!”

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黑衣女子闻言,双眸进射异彩,高兴道:“好!徒儿咱们回山!”

说完,抱起小银萍抖身跃上一棵巨树。正欲离去,突然,树下的齐天柱急着喊道:“喂!

女侠,你还没留下芳名,我将来到哪里去找你们?”

黑衣女子回眸一笑,说出四个宇:“飘飘女尼!”

说完,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齐天柱目送黑衣女子远去,怔怔地出神,嘴里喃喃道:“飘飘女尼?飘飘……”

突然,他双眼一亮,拍脑门,欣喜地喊了一声:“呀!原来是她!”

齐天柱回到齐家堡时,方知道儿子齐二柱并没有向来。

齐家堡位於大凉山东麓,周围是祟山峻岭,几十户人家的一个小堡子被群山环抱。

当年,齐天柱在玄极山上峰寺与西门鹰的御林军酣战中,身受重伤,被泰山派掌门干坤

道长救走。在泰山养好伤,干坤道长病逝后,由千手人妖徐占彪接任了掌门之位,齐天柱便

下了泰山,四处行侠仗义,闯荡了半年,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灵山空灵寺遇见了“绝代

二娇”之一的江 雪梅。

江 雪梅之父乃是中原“四大侠客”之一的江 尚元,与齐天柱以前就相识。两个人分别多

年一见如故。江 雪梅告诉齐天柱自己万念俱灭,意欲脱离红尘,寄心佛事。

齐天柱听后无限感慨,竟不知怎么劝慰江 雪梅,最后急得没有办法,竟一把将江 雪梅抱

起,飞奔下了灵山。

一边往山下奔跑一边反覆道:“我不许你糟蹋自己,我喜欢你,我会要你,我们找一个

地方安静地过一辈子吧……”

不知道怎么的,江 雪梅被齐天柱抱在怀里,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 馨和安全感。心中

朦朦胧胧地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她太需要这样一付宽厚的为她遮风挡雨的肩膀了。

於是,两个人便成了亲,来到了这个大凉山的小屯子,齐天柱的纯朴憨厚和江 雪梅的聪

颖美丽赢得了乡亲们的好感。齐天柱被推举为一屯之主,他也不推辞,把屯子定名为齐家堡,

用自己这几年闯荡江湖得采的积蓄修了一座庄园。还雇了几个佣人和一个麻脸管家,几年的

苦心营业也折腾得牛羊成群,由一个浪迹江湖的武林混混一晃变成了一个家大业大的财主员

外。这其中多亏了江 雪梅的料理,只靠齐天柱那是决不可能混到今天这种地步。

后来,江 雪梅一度梅开,得一贵子,这就是齐二柱。

自从有了儿子,把夫妇俩喜得经常笑不拢嘴,但唯一遗憾的是这儿子和齐天柱竟不差多

少,呆头呆脑,性情憨厚。

齐天性在昆仑山骂了他几句,便一气之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江 雪梅听说儿子失踪了,自然要数落齐天柱几句。

齐天柱心中怏快不悦,到家三天来,整日杯不离手,不醉不甘休,心中委实郁闷,派出

两个佣人出去寻找,回来说没有找到。齐天柱又是担心又是后悔,如果儿子在外面有个三长

两短,妻子必是异常悲恸,而自己也觉愧对儿子,后悔的是自己脾气太暴,不问青红皂白,

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哎!可是偏偏又摊上这个和自己一样倔强的儿子。

这天中午,齐天柱坐在家里喝闷酒,忽有一个佣人拿着一封信,走进来道:

“老爷,堡门外有送来一封信,说是关於少爷的下落!”

齐天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一把抓过信来,撕开了,见上面有几行清秀的字

迹,可是,却不认识,因为,他从小是孤儿,四处流浪,被邓 禹秋带上天山时不过十几岁,

根本没人教他读书识字,而今,面对那封信便如手捧天书,根本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急道:

“夫人,快叫夫人来!”

喊声未落,从外面走进一位衣装华丽的中年妇女,莞尔一笑道:“啥事呀?谁来的信?”

进来的正是江 雪梅。虽然岁月流逝,时光催人老,但江 雪梅依然仪表万方,风韵犹存。

齐天柱把信递给妻子。

江 雪梅接过信看了一遍,惊道:“不好了,柱儿被人抓起来了!”

齐天柱一怔,急切道:“被谁?那信上怎么说?”

江 雪梅道:“这信是‘三丽山庄’送来的,大意是咱们柱儿在他们手里,若想要柱儿,

就在三天之内带白银一千两,珍珠一百颗,去‘三丽山庄’接人,若到期不接人,他们将把

柱儿卸屍送回……”

“他奶奶的!”齐天柱气愤地一拳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怒道:“老子十几年来封刀江湖,

本想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这帮王八蛋,偏偏欺负到老子头上,逼老子出道,柱他

娘,去把刀给我拿来!”

江 雪梅道:“可是,咱们人单势孤,凭你一个人怎么能救出柱儿,硬拚怕是凶多吉少!”

齐天柱把眼一瞪,吼道:“奶奶的,不硬拚还是要怎样,给他们银子珠子,我们哪有那

么多!况且,那岂不是怕了他们。‘天山七杰’怕过哪个王八羔子!”

江 雪梅已习惯了丈夫这火爆脾气,并不介意,平心静气地道:“就是要打,也需要找几

个帮手,你去昆仑山一趟,与柳逢春商量一下,他会派些人帮助的,咱们这些年不问江湖事,

也不知这‘三丽山庄’的底细,可莽撞不得呀!”

齐天柱经妻子这么一说,气略微消了些道:“这次我去昆仑山,听柳老弟说过近年江湖

小的一些事情。那‘三丽山庄’的前身本是当年的‘江 南五大山庄’。那时,江湖上有威震

武林的云梦、云霞、云阳、云华、云秀五大山庄。后来,这五大山庄相继乏入,局面难撑,

老庄主都死了,少庄主不成器,於是,没办法维持局面,最后,还是云秀山庄铁掌定干坤冯

子道的女儿冯玉琼,联络霸王棍赵九洲的女儿赵金英和天刀无敌徐光耀的女儿徐美珠,三女

拜了结义姐妹,号称‘桃园三丽’,三庄和一,取名为‘三丽山庄’。

“她们广收江湖零散女子,使山庄人丁兴旺,名则是山庄,实则是一个婬窝,武林中任

何人都是可以去‘三丽山庄’嫖妓猥娼,只是必须在事先传授庄中女子一种武功,所以,人

们都说,那是一个以武功换美色的‘大妓院’。妈的,柱儿怎么会落入她们手里?”

江 雪梅听了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诧异道:“那种地方……柱儿,柱儿他还小,会不

会……”

齐天柱瞪了妻子一眼道:“不管怎样我也要去看一看,我不信那帮骚娘们会那么厉害,

去,把我的宝刀拿来!”

江 雪梅为难地看着齐天柱道:“柱他爹,你真要重新现身江湖?那么咱们这安静的日子

可就到头了,我真不想……”

“唉!”齐天柱气极败坏地叹道,“我不去怎么办?能眼看着柱儿他……这个混小子,

怎么跑到那地方去了,又不会武功,他妈的,看我找到他不剥下他一层皮。快去,把我的刀

拿来,干啥这么磨磨蹭蹭的!”

一匹快马在辽阔的原野上宾士。马上的黑大汉神情焦灼,不住地快马加鞭。

这黑大汉便是齐天柱。

齐天柱离了齐家堡,一路疾赶径直向云秀山的方向奔来。

他知道,“三丽山庄”就在原来的云秀山庄所在地,他要匹马单刀闯山庄,救出儿子。

马在宾士,山路上铁蹄声声,在山野中回荡。

时至黄昏,齐天柱驱马接近云秀山。他轻缓鞍辔,信马进山。

一进山口,遥遥的一片庄院便闯入视野,那庄院稀疏散落,遮掩在绿树修竹之中,远远

望见,别具情调,另有景致。

齐天柱来到庄门外,滚鞍下马,把缰绳牵在手里,拉马近前。

刚走进庄门,便听到一声娇叱:“呔!好汉止步!”

随着话音,从庄门旁的竹楼上,翩翩然跃下两个绿衣女子,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腰间

佩剑,双脚落地悄然无声,可见轻功不同一般。

齐天柱止住脚步,瞥了这两个女子一眼,心道:“传说这‘三丽山庄’全是美貌标致女

子,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见这两个女子正用警觉的目光打量自己,便轻轻颔首笑道:“敢问二位姑娘,此处可是

‘三丽山庄’么?”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左边的绿衣女子柳眉一扬答道:“好汉贵姓高名,来此何事?”

“在下齐天柱,来找你们庄主要儿子!”

齐天柱胸脯一挺,实话实说。

“哦!你就是齐天柱,那个混小子的父亲!”

依然是左边的绿衣女子惊讶地道:“你是来送银子的吧?快点去吧!大小姐他们正等着

你哩!”

齐天柱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但他克制着,没有发作,听了便问道:“我怎么能

找到你们的大小姐她们,还是烦姑娘领在下前往如何?”

绿衣女子把嘴一撅道:“你尽管进庄吧,自会有人带你去的!”

齐天柱朝两个姑娘点了点头,牵马进了庄门。沿着一条长满野草的路往前走,两旁是修

缮得很好的草坪,草坪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红绿相杂,黄紫交 诺,触目心悦,花香扑

鼻。

走了不远,面前出现了一个用山竹制成的月亮门。门两旁全是低矮的灌木丛,拦成一道

厚实的绿色墙壁。显然这是通往“三丽山庄”的第二道门。

齐天柱刚接近那月亮门,突然,从月亮门里边,闪出两个散发披肩的妙龄少女,手里各

拿着一把檀香扇,这两个少女腰系短裙,露出白玉般修长的大腿,上穿真丝小褂,罩着浑圆

结实的双乳,裸露着雪白的双臂和令人眩目的腰脐。

只见这两个少女站在月亮门旁,粉面含情,右边这个嫣然一笑做了请势道:“英雄远来,

网尘劳苦,里面请!”

齐天柱见状心中愉悦,暗忖,都说“三丽山庄”是好客之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遂牵马近前,朝两个恭立两侧、千娇百媚的少女微微一笑,便牵马往里走,可是,刚迈进月

亮门,还没有进去,便听两个少女一齐娇声道:

“英雄您大汗淋漓,想必早热了吧!我们给您扇扇风清爽一下!”

说着,一同举扇给齐天柱扇起来。

顿时,齐天柱感到凉风透体,香气扑鼻,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仿佛置身一种飘渺的

仙境,感受到一种极乐的享受。

正当他飘飘欲仙时,人已经轻轻地瘫倒在地。双眼合闭,鼾声如雷,睡得死人一般。

等齐天柱苏醒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努力睁眼四顾。

见面前坐着三个云鬓高挽、俏容丽姿的女子,年龄均在三十左右,都那么飘致不俗,尤

其当中那个穿红绫子衫的女子更为妩媚出众,风采超人。

这三个女子睁着三双明澈如秋水的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

静地看,静静的一动不动。

在三个女子两侧,站着那两个来时遇上过的执扇少女。其中一个少女手中捧着自己的红

毛宝刀,也是静静地看。

齐天柱又向别处看了看,没有人,屋内陈设也很俭朴,但却十分清洁,他有些惊异於这

种静默,不知是否该说些什么,当他试图动一动时,登时惊呆,原来自己已被制住了穴道,

四肢如废,举动不得,慌忙道:

“你们竟如此下作,在我不意之时制於此地,而不敢真刀明枪的较量,今日在下可真的

认识你们‘三丽山庄’啦!”

闻言,右面穿浅蓝色衣裳的女子,柳眉一竖,娇斥道:“住嘴!若非我大姐看你还是个

汉子,早让人把你扔进山里喂狼了,我问你,你可带来我们要的银子和珠子了么?”

齐天柱傲然一笑道:“丫头,你是谁?火气还不小哩!”

那穿浅蓝色衣裳的冷道:“小女赵金英,她是我大姐冯玉琼。”

说着一指中间那穿红绫子衣裳的女子,又一指另外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女子道:“这是我

二姐徐美珠,我们是结拜姐妹。江湖上人称‘桃园三丽’。”

齐天柱听了,淡淡一笑道:“我不管你们是桃园几丽,可是我们‘天山七杰’的名号想

来你们是早昕说过的,虽然现在只剩下我老哥一个。可是你们要知道,我们想当年纵横江湖

名扬武林,还从来没向谁低过头!今番犬子无能落入你们之手,在下如不能救其出去,情愿

随其一同身死,也不会向你等求情以苟活於世,更不会哀求你们放释犬子,有能耐你们便与

我决一死战,是生是死图个痛快,哎,你们因何不敢?”

冯玉琼莞尔笑道:“齐前辈,你曾经与家父冯子道和家兄冯天奇都打过交 道,你应知我

们冯家岂是畏刀避剑之辈。今日用此下策制服 前辈实为不得已,实不相瞒,三天前,我们三

丽山庄收到了‘铁血盟’下的铁血刃,新近江湖传言,铁血刃下到三天内若不降服,三天后,

必将大祸临头。於是我们姐妹商量,降服是不可能。只有与其一拼,限於我们人单势孤,且

全是女流,遂想雇一些武林中人来助拳,正好短缺些银两,我们偏在这时抓获了令郎,不得

已用此下策。因为今晚铁血盟就要来袭,我们不想多一个对手……”

齐天柱道:“可是我只好令你们失望,我并没带分文!”

徐美珠一旁介面道;“我们素不强人所难,也不想伤害你的性命,只是大敌当前之时,

先委屈你一下,等我们退了铁血盟再说。不过,你这口红毛宝刀我们得先借用一下,待事后

也可以考虑用这把刀换回你的儿子!”

“你!”齐天柱闻言怒不可遏。

这把红毛宝刀乃是六哥霹雳金钢杨永魁的遗物,是杨氏家族的祖传宝刀,列为江湖八大

神兵锐器第三。

十几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只想能在日后有机会交 还给杨氏中人。不意,今天就要失落

在自己手上,这怎不令他痛心疾首。

冯玉琼断然一挥手,朝身旁侍立的一位少女道:“小玉,去把他的哑穴封了,关起来!”

“是!”侍立左侧的执扇少女应声近前,只见窍手落处,早制了齐天柱的哑穴。

齐天柱穴道被制,只有任人摆布,堂堂七尺须眉,任一个娇弱女子欺弄,他感到有一种

说不出的屈辱和愤懑。

小玉走到门旁,一拉垂在门旁的一根细绳,齐天柱顿感身下的椅子一沉,接着匣见脚下

的地板已分开,椅子正稳稳地往下落,椅子一着地,地板又在头顶合拢子。他发现自己已到

了下面的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和上面的屋子设什么区别,只是感到有些潮湿,显然,这是

一间地下室。

齐天柱坐在椅子里,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促听觉却灵敏,可以听见头顶屋里的一切

动静。

这时,就听头顶有人道:“大姐,这口刀果然是宝刀,你就留着用吧!”

是赵金英的声音。

“不,若二位妹子不希罕,我倒想把这口刀送给一个人。”冯玉琼的声音响起,“你们

猜-猜,我要送给谁?”

“当然是甄大公子了!”徐美珠的声音。

“对啦!”冯玉琼道:“因为笑峰擅长使刀,他的‘八十四路迎风斩’是师门的绝技,

若再配上这口宝刀更是如虎添翼,神威无比,你们想,我们靠上慈善堡这棵大树,还愁没有

阴凉。否则,像咱们女流要想在江湖上争一席之地。谈何容易!”

徐美珠道:“大姐之意我们都明白,也同意大姐的作法,反正这刀也是白捡的,送个人

情更好,况且甄公子和大姐早晚……嘻嘻,还不是一家人,何必还分你的我的哩!”

冯玉琼笑道:“二妹勿取笑,不瞒二位妹子,我早已遣人去慈善堡求助去了,只是不知

道笑峰他们怎么还不派人来。你们知道,慈善堡人多势众,江湖黑白两道有许多人都与他们

有交 情,并愿为其所用,他们……”

话到这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一个紧张而焦急的声音道:“大小姐,

大事不好,铁血盟的人已袭进山庄,把这几间房子包围了,口口声声让三位小姐出去送死,

秋兰和水草与他们交 手,只一招就被人家杀死了,那帮人的武功厉害得很……”

“别说了!走!”是冯玉琼的厉声断喝。

紧接着是了阵杂乱的脚步声,头顶的屋子恢复了沉寂。

齐天柱叹了口气,心中觉得又窝囊又憋气,想自己出道以来,凶险经历得也不算少,却

无论如何想不到会糊里糊涂地栽在这帮女人手里。

他想不出解脱逃走的办法,因为对点穴和气功一窍不通,他也不愿意想,是否能逃得出

去,更不愿想三丽山庄能否击退铁血盟的侵扰。

当然,听码玉琼的话,她们已事先请了人手,可是,事到临头,助拳的尚未到,强敌压

境,恐怕是凶多吉少,要是铁血盟杀死了桃园三丽,自己身陷此地,岂不无人知晓,天长日

久,便会化为一具腐屍……”

他妈的!齐天柱狠狠地咬咬牙,心中骂道,都是自己那混蛋小子二柱,害得老子落到这

步田地。要是出去再见到儿子,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可是,他又泄气了,唉!难的就是

出不去。

索性他也不再想什么,把眼一闭,坐在椅子上睡起觉来。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头顶纳响声惊醒,睁眼一看,见头顶的地板已经分开,只听“啪”

的一声响,自己坐的椅子竟似被什么托着往上升起,低头一看,原来倚子下支起一根粗木头,

显然这间屋子的下面还有一间屋子。等到椅子出了洞口时,屋里的地板复又合拢,齐天柱又

回到原来的屋子里,他坐在椅子上,举目四顾不由暗吃一惊。

室外晨曦甫现,不知不觉天欲亮了。

三丽山庄和铁血盟几乎酣战了大半夜。

再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人,他才知道那酣战的激烈和惊心动魄。

站在他对面的是“桃园三丽”。只见这三位丽人,此时已无丽可言,人人被头散发,身

上衣裳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赵金英的左臂还受了剑伤,已包紮完毕。人人的身上都血迹斑

斑,不知是自身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在“桃园三丽”身旁的两位身材魁梧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位身穿紫色衣裳,面皮白净,

眉清目秀,一个身穿黑色衣裳,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满脸虯髯,显得威武不凡。气质超俗。

齐天柱正然环顾,就听徐美珠朝那穿紫衣、面皮白净的人嫣然一笑道:“笑峰兄,他就

是齐天柱,人们说的天山老七!”

那被叫做笑峰的人闻言,点了点头,朝齐天柱躬身一礼,笑道:

“在下甄笑峰,家父是慈善堡主甄善仁,久闻齐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乃晚生之幸!”

说完,上前潇潇洒洒的几下,便解开了齐天柱被制的穴道。

齐天柱穴道解开,霍然而起,怒目逼视着冯玉琼,气道:“丫头,欺人太甚!”

甄笑峰急忙陪笑道:“齐前辈,请您息雷霆之怒,容晚生进一言!”

齐天柱看了甄笑峰一眼,见这年轻人也就在三十左右,举止斯文有礼,谈吐文雅不俗,

也不好再发怒,压了压火气,悻悻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甄笑峰又笑道:“齐前辈,玉琼妹多有得罪,晚生代她赔罪,望前辈不计前嫌,宽恕於

她,至於令郎,并无丝毫伤害,即刻请前辈领回!”

齐天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道:“真的?我那混儿子在哪儿?”

甄笑峰转头对冯玉琼一笑,温 柔地道:“玉琼妹,我相信你不会不给愚兄这个面子吧!”

冯玉琼笑道:“你愿意的事,就是我愿意的事!”

这话颇具含义,再场的人没人不明白。

闻言,只见徐美珠朝门外拍了三下巴掌。

声音刚落,从门外走进那个叫小玉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小黑男孩。

一进屋,齐天柱一眼就认了那小黑男孩是自己的儿子齐二柱。’

还没等儿子站住,便惊喜地扑上去,一把搂住儿子,喊道:“傻小於,你可想死爹了!”

齐二柱见抱住自己的是爹爹,也惊喜地喊了一声“爹”,泪水夺眶而出,委屈地哭起来。

刚哭了两声,突然,齐天柱猛的推开儿子,站起身叱道:“混蛋小子,净给我惹事,还

有脸哭,莫哭,流眼泪算什么英雄好汉!”

齐二柱见爹爹声色俱厉,吓得止住哭声,怯怯地望着父亲,悄悄地抹着脸上的泪痕。

齐天柱转身对甄笑峰一抱拳道:“在下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你帮我的忙不会白帮,

你让我怎么报答你……”

甄笑峰闻言微微一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想我慈善堡向来以慈善的心怀对江湖上的事

事人人!家父知道前辈的事后,就让晚生,前来帮忙,使你们父子团 聚,晚生遂疾马赶到齐

家堡,说你已离家出来,因为去贵堡耽搁,所以,今日救援这里来冲一步,险些使铁血盟得

逞,况且,晚生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以尽薄力,也是晚生之幸!”

齐天柱一挥手,爽快地道:“我也不说别的了,你帮了我的忙,我不会忘了你,以后如

用得着在下,上刀山下火海,你给个信我就到。我再问冯姑娘几句话,就领儿子回家!”

说着,转身对冯玉琼道:“冯姑娘,有两件事在下要问个明白!”

冯玉琼和甄笑峰对视一眼,转眼朝齐天柱道:“前辈有话请讲!”

齐天柱道:“一是我儿子为什么被你们抓来的?总不至於没有理由吧!抑或是单单的为

了绑票当人质朝我要钱!”

冯玉琼闻言道:“我也正要告诉前辈,前些天‘万花帮’的芍药,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

小姑娘,那小姑娘叫肖金萍,长得天仙一般,他说送给我们三丽山庄,因为他对二妹……”

说着,瞥了一眼徐美珠,接着说道:“他一心想博得二妹的欢心,并说,那肖金萍来自

西方女儿国,她还知道雪寒珠的下落,可是,就在一天夜里,当苦儿和小玉看着那姑娘时,

一时不注意被令郎解开绳子放跑了。当我们发觉时,那肖金萍已不知去向,所以,抓住了令

郎……”

齐天柱回头瞥了一眼儿子。

齐二柱怯怯地低下了头,嘟道:“是那么回事,我,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让她们抓住

了!……”

“别说了!”齐天柱气愤地打断儿子的话,转对冯玉琼道,“都是犬子之过,他自找苦

吃!”

冯玉琼笑道:“孩子还小,不甚明事,望前辈日后多加管教!”

齐天柱闻言象挨了一巴掌,脸腾的红了,道:“我管是管了,可是,他……他妈的太不

争气!”

冯玉琼道:“前辈,我想你的第二件事,必是要问那红毛宝刀哪里去了!告诉前辈,真

对不起,那红毛宝刀适才小女用它与铁血盟厮杀时,被人掠了去,那人蒙着面,小女认不出

是何人,真是……”

“唉!”齐天柱沉重地叹息一声道,“只是那宝刀乃是杨家祖传,不想竟因我而失落江

湖,我愧对死去的六哥杨永魁,更无颜见杨家后人!我……”

他一回头,看见了儿子齐二柱。突然,劈手一个嘴巴扇过去,重重地打在齐二柱的脸上,

骂道:“都是你惹的事!”

登时,齐二柱脸上印出红红的五个手印,嘴角流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

他没有哭,只是倔强地仰着小脸蛋,睁着黑亮的眼睛愤愤地盯着冯玉琼道:“她不好,

是她弄丢的刀,不是我!”

齐天柱余怒未息,一把拽住儿子骼膊喝道:“走!混小子,快跟我回家去!”

说完,朝甄笑蜂和冯玉琼等人点了点头道:“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说着,拉着儿子齐二柱出了门,扬长而去。

见齐天柱领儿子一走,屋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其父其

子,一对大傻瓜!”

闻言,冯玉琼一旁道:“想不到,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齐天柱却是这般窝囊!”说着,

对一旁的小玉道:“去,把那口刀取来!”

小玉应声而出,不多时捧着那口红毛宝刀走进屋,递给了冯玉琼。

冯玉琼看了看手中的红毛宝刀,又情义深长地瞥了面前甄笑峰一眼道:“笑峰兄,玉琼

借花献佛,欲将此刀献给兄长,还望兄长笑纳,日后三丽山庄的事还请兄长多多关照!”

说完,双手捧刀往甄公子面前一递,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甄笑峰。

甄笑峰春风荡面,正欲伸手接刀,突然转面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冲疑了一下,把刀

接了过去,转身对黑衣人道:“诸葛贤弟,你看这刀如何?”

黑衣人讪讪而笑道;“宝刀美人,笑峰兄真令人嫉妒!”

甄笑峰闻言,突然仰面大笑道:“哈,哈!诸葛贤弟真会说话!”

说毕,手捧宝刀往黑衣人面前一递道:“诸葛贤弟如喜欢,此刀就送给贤弟,若无贤弟

带人臂助,今日岂能击退铁血盟,以此刀相谢,不成敬意!”

此言一出,满屋人无不愕然失色。

冯玉琼脸色骤然煞白,目视甄笑峰,呆如木鸡。

黑衣人微微一笑,竟然伸手接过了那把红毛宝刀。

他看了看手中刀,又抬头看了看冯王琼身边的徐美珠,笑道:“笑峰兄够朋友!我诸葛

飞虎能与笑峰兄相交 可也算不枉一世,可是,这刀是冯姑娘给仁兄的爱物,内含温 情,在下

虽粗鲁,亦知其意,在下只有收此刀之意,而绝无夺此爱之心!”

冯玉琼闻言,脸色渐缓,依然不语。

甄笑峰瞥了冯玉琼一眼,目光颇具含义。

诸葛飞虎这时却走近了徐美珠,把刀往徐美珠面前一递,道:“徐姑娘,如不嫌在下形

容丑陋,才疏学浅,在下愿以此刀相赠,寄托爱意!”

实在意外,徐美珠一时竞手足无措,她转面望了望冯玉琼,为难地道:

“这,事出唐突,小女…”

冯玉琼俊面大悦,展颜笑道:“二妹,承蒙二宫主看得起咱们姐妹,我看你还是收下

吧!”

徐美珠为难道:“可是,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万花帮’的芍药对小妹追恋已久,

且对咱们多有帮助,我怎好负了人家心意,而与二宫主……”

诸葛飞虎道:“徐姑娘且容在下进一言,江湖中多知冯姑娘和笑峰兄私情甚笃,而却从

未听说过徐姑娘和芍药之间有什么私情可言,想那芍药不过是‘万花帮’花如玉手下的一名

走卒,怎配和我堂堂的八卦宫宫主相比?自生父诺葛浮图故世,八卦宫由我和哥哥主持以来,

日渐兴盛,提起本宫的‘龙虎十八客’江湖中无人不知?三日前,我接到笑峰之信,让我今

日来助拳,我毫无它言,带人前来,一则答笑峰兄之约,二则亦为徐姑娘……”

“二宫主!”徐美珠打断诸葛飞虎的话道:“阁下无须再说,您之心意小女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