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封沉顿觉自己脑阔疼,他退后半步,“已经结婚多年,孩子三岁了。”“哦……”男人失望地走开了。
喻封沉松了口气,就看见宁枫在发抖。
他瞥过去,果不其然,宁枫憋笑憋得辛苦极了,见他望过来,终於忍不住毫无形象地大笑了一通。
“新医生可真开朗啊!”周围的病人们如是说。
从某种程度来说,宁枫从来不在意形象——他可以为了好看认真用发胶抓发型,闷骚的喷男士香水,也可以瘫在地上满地滚……精神病人欢乐多嘛。
“艹哈哈哈哈哈……”宁枫一把揽住喻封沉的肩膀,不顾对方看智障的眼神,“孩子都三岁了,哈哈哈哈哈三年前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这是重点吗!?”喻封沉忍无可忍,把宁枫的爪子扒拉下去,无奈地问,“这又是什么病?”
“哈哈哈咳,首先,咱不鄙视人家的性取向哈,能达到住院程度的,估计是严重的异装癖或者性别认知障碍。”宁枫笑了一会儿可能突然觉得没意思,一秒收了笑容,又正经解说起来。
“……你当初被这么些个奇葩包围着,也能被传染疯了?”喻封沉打量了宁枫一眼,心里想着,万一宁枫当初疯的方向朝这俩看齐,现在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啊……”宁枫定了定神,又抿起了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喻封沉以为宁枫不打算接话了的时候,白大褂青年笑了一下:“你看到的是精神病中最不辛苦的,即使如此,这样的病症也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可能带来一辈子的阴影。”
“而那些重症的人——是没机会出来透气的,他们要一直呆在充满软垫海绵的屋子里,连一支钢笔都不能拥有……怕他们自杀。更可悲的,要一直穿着束缚衣,感觉自己像个永远没机会破茧的大蠕虫……”
说到这,宁枫发现喻封沉听得认真,表情似乎也随他一起沉静下来,他戛然而止:“啧,说多了。”
唔。喻封沉看见了只出现了几秒就被宁枫抛弃的深沉气质,也干笑一声,岔过话题:
“这里秩序井然, 我估计代表的是异变之前。这个时候,陆升、夏至白、后来成为护士长的那个女病人肯定都在,我们找找,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
“行,诶,要是这层有夏至白的话……会是我们需要找的夏至白吗?”宁枫想了想,觉得真夏至白躲在这里装回忆也不是没可能。
“找到再说,但要小心。”喻封沉点点头。
“是是,尤其得小心刚才那位碎花裙小哥,我看他说不定会过来问你能不能离婚跟他过~”
喻封沉被呛得咳嗽一声,心里对宁枫说了句mmp。
一层楼并不大,走走停停,夏至白没找到,喻封沉倒是看见了个熟面孔。
“护士长。”他脚步一顿,发现了一个孤独的人影。
女人看起来不太合群,长发扎在脑后,年龄不大不小,独自坐在房间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察觉到陌生人的目光,女人机警而敏感地转过头,与喻封沉来了个对视。
些许的疑惑、大众化的恐惧、习以为常的谨慎、一丝丝没掩饰好的兴奋,是喻封沉从她眼里读到的全部情感。
与穿着护士服的她不同,现在的她还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她不认识我,果然,记忆是分开的。”喻封沉一边说着,一边瞅了瞅女人的隔壁,发现那是间空屋子。
“要不进去把她再杀一次?”宁枫跃跃欲试,反正这不是真人,就算现在被他们杀掉,将来夏至白如果有机会再把别人拉进来的话,她仍然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出现。
喻封沉:“不用,我看到夏至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