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荒父子三人从田里归来,便见村子里此时已经是炊烟嫋嫋,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做饭。
一座有些低矮的老房子里,叶荒的母亲许惠此时已经做好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热粥,从灶台上端到饭桌上。许惠那原本秀丽的脸上如今也已变得有些蜡黄,常年的劳动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许惠见父子三人进来,便笑着说道:“先去洗洗手吧,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娘,我今天还捡了不少沙蚕蛹,可以做椒盐蚕蛹吃!”叶荒献宝似的连忙跑到许惠面前,举起手中的篮子,得意地说道。
“好,娘这就给你们做椒盐蚕蛹!也好解解你这小馋虫的嘴瘾!”许惠刮了一下叶荒的小鼻子笑道。随后便又开始烧火做起了椒盐蚕蛹。
很快,一桌简单的饭菜便已做好。一大锅的稀粥,一盘腌咸菜,一盘椒盐蚕蛹,这便是这一家子的晚饭了。
一家四口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兄弟俩和母亲一边吃一边笑着聊天,倒也温馨。只是父亲叶长工今日似乎心里有事,并未如往常一般,在兄弟俩说得热闹的时候插上一两句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埋头喝粥。
吃过饭后,叶荒便让许惠找了根绳子,帮他把珠子给穿了起来。许惠见只是一枚墨玉珠,也没有太过在意,随便找了根绳子给叶荒穿起来后便戴在叶荒的脖子上。
“孩子他爹,今日怎不说话了呢?”许惠帮叶荒穿好珠子后,见叶长工面有愁色,不由得开口问道。
“唉!今年的地租又该交了!只是今年又逢大旱,收成比往年差了几成!倘若交了租,咱下半年的口粮可就不够了!娃儿们正在长身体。不能因为收成不好而饿坏了娃儿们!看来得想想办法,等过些日子出去借点粮来,才好应付这下半年的生活!”叶荒的父亲叶长工坐在门槛上,手拿一根烟枪,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深锁的眉头再配上额头几条深深的皱纹,让叶长工看起来比往常苍老了许多。
“该交的租还是都交了吧!余家势大,咱们只是小户人家。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过这饥荒年头,谁家又有余粮借给咱家呢?我看不如到我娘家借上一点。我爹娘如今都还健朗,自己种得几亩地。我那两个哥哥家里如今也有几名壮劳力。所种的地也多。想必今年还能剩下一两石余粮来!
爹娘和两个哥哥常年总是记挂着两个外孙的身体,要我一定不能饿了这俩小子。我若张口借粮,他们肯定会借地!”叶荒的母亲许惠见叶长工叹气,不由得开口说道。
“爹,咱为啥总要交租?为啥余虎子家不用干活就有粮食吃?”叶荒闻言抬起了脑袋问道。
“村里的地都是他余家地,咱们租种余家的地,自然是要交租地!不单咱家,全村其余的佃户都是租种余家的地过活!”叶长工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地这么大,为啥全部都是他余家的呢?余家在咱村只有几户人口,但全村却有百多户人口,为啥余家不分一点子地给咱们呢?”叶荒的哥哥叶默也是好奇地问道。
”傻小子,余家吃人不吐骨头,你还指望他们分田地给村民们呢!“叶荒的娘亲许惠笑着说道。
”他们人那么少,咱们人这么多。难道他们不乐意,咱们不会将他们赶跑,抢了他们的地来种吗?“叶默愤愤不平地说道。
”嘘!这话以后不可乱说!否则一旦让余家人知道,会给咱家招来灾祸地!“叶长工见叶默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