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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顶上,薛峰站在自己的小院里面,他一遍一遍地连着归一刀法的入门刀法,直到精疲力尽之后,收刀而立,然后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气。
上次和封凌错一战,他和张庆林正面与其交锋,还未交手,封凌错便中毒后撤了。
那一次,是他和张庆林死里逃生,他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差距,大到他自忖挡不住封凌错的一招。
自己竟然靠一个使毒的保下了性命。在那一瞬间,他心中有些恍忽,是否练刀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或许学毒术才能在门派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不过当他看到师父陈然那行云流水的刀法后,心中学刀的信念顿时又坚定了不少。
练刀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效果,但是只要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出人头地。
要知道自己可是陈掌门的亲传弟子。
想到这里,他随手洗了一把脸,吃下师父奖励的南蒿茶,随即又加紧苦练起来。
这些天来陈然经常奖励门下弟子一些天材地宝,用以辅助修炼,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不能让刀法得到显着提升,那就太让师父失望了。
正练间,却见到张庆林从外面进来,一言不发的走到院中角落的地方,然后熟练地提起马桶,再往外走。
他要为全门派的人倒一个月的马桶,女弟子的除外,这些天来,已经是做得十分习惯了。
以往,他都是看都不看师父一眼,沉默地走出门外。
而今天,他到了门口时,却停下了脚步,先是看了薛峰一眼,又低下头,显得有些冲疑。
薛峰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一向刺头,看到他的异样,停下修炼,冷冷道:「怎么,又不服气了?要找我单练?」
「哼。」张庆林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终於说道:「师父,之前在山下那一战,要是没有你推我一下,我可能已经被打死了。我张庆林恩怨分明,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以后我不会不服你了。」
说着,他朝薛峰深深一揖,扭头便走。
「等等!」薛峰突然喝道。
张庆林扭过头来,看着薛峰,道:「怎么,不接受我的道歉?」
薛峰摇了摇头,说道:「别的暂且不论,看你脸上的表情,似乎对我的刀法不屑一顾?」
张庆林用力点点头,道:「对!我服你的人,但不服你的功夫。大家同样的年龄,而且也都是同一天入的门。凭什么你能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而我却只能成为再传弟子?老实讲,我不太服气。」
「好!」薛峰脸上露出笑意,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敢不敢和我对战一场?」
张庆林往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脸上先是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你想害我吧,掌门说了不能不尊师道。我若和你战斗,被掌门发现了,又要害我倒一个月的马桶,说不定比倒马桶的惩罚更狠。」
薛峰不以为然笑道:「说你脑子一根筋,你还不服气。这是师徒之间的切磋,又怎能算得上不尊师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敢和我比试了。」
张庆林顿时有些忍耐不住,立刻放下马桶,怒道:「战就战,怕你不成?」
「好,那咱们去后山!」薛峰立刻说道。他心中十分高兴,上次便想趁机教训一下这个徒弟,谁知道被封凌错打断了,这次终於又逮到机会了。
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打服他!
两个人趁着月黑风高,来到后山,这里是仙姑顶的后山深处,现在又是深夜,平常谁也不回来。是对战的绝佳去处。
此时月亮高挂,
林间静谧,偶尔吹来清风徐徐,让人神清气爽。薛峰和张庆林两个人之前一直
被囚禁在景陵,常年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山洞之中,何曾有机会在深夜漫步在这林间。
一想到整个山头都是归一派所有,两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和安全感。他们心中也对陈然的敬意更深了一分。
两个人选了一个地势平坦的好地方,分别站在两棵大树之下,手持木刀,互相望着对方。
这木刀是陈然和苏不卿设计出来专门用来同门切磋用的,用的是麻梨疙瘩木,先浸水再浸油,同时刷上桐漆。力求尺寸和重量上和一般的阔背大刀一模一样。虽是木刀,但是如果全力施展起来,其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这两个人,一方只想着证明自己,扬眉吐气,让掌门对自己另眼相看;另一方则心中想着能彻底收伏劣徒,因此双方的斗志都显得非常昂扬。
按照归一派师徒切磋的立法,张庆林将刀竖在身前,摆了一个敬礼式。
薛峰笑道:「不用客气,这便进招吧。」
张庆林听到此话,大喝一声,便朝薛峰疾冲了过去。
两个人双刀相交,顿时战在了一起,一开始便是白热化。
薛峰本以为张庆林是个小小的徒儿,谈笑间便能将其击败,哪知对方使起刀来也是攻守严密,颇有一定功底。
他拚了几招,竟是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连忙收敛心神,开始认真战斗起来。
说来也是,薛峰虽然是陈然的亲传弟子,但是陈然已将归一刀法的心得全数写在手抄本上,放在藏书阁中,供所有人浏览。
因此所有的细节都未曾藏私,只要肯努力的有心人,都可以学到其中的精髓。
而亲传弟子的优势则在於门派内的地位和有时可以得到陈然的亲自指导。
而天材地宝则是作为门派共同的福利统一发给众人的,至於吸收多少,则是因人而异。
要知道天材地宝中的炁气并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轻松的吸收的,跟一个人的体质有很大的关系。
像陈然这样的人,是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天材地宝的;有些天赋异禀的奇才也可以做到将天材地宝中的炁气化为内力。
薛峰显然并不是这种天赋异禀之人,他并没有从天材地宝中获得显着的提升。
纵然如此,他凭借本身的聪明才智,理解还是比张庆林更强一些。
双方从焦躁慢慢打向沉稳,两个人都不再有轻敌之心,而是把对方当做真正的对手在看待。
斗了良久,张庆林终於有些支撑不住了。他蛮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想不到薛峰竟然更强。这要是失败了,岂不是脸面尽失?
想到这里,张庆林逐渐变得暴躁起来,开始狂风暴雨般地疯狂进攻。
却没想到,这一招竟然有些奏效,薛峰被这几招快攻呛得有些手忙教练,脚下一个走位,却没想到踩中了一个树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滑倒。
张庆林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大喜,他立刻中宫直进,直击薛峰的胸口。这一招没有朝着心脏刺,故意次偏了一点,但是只要中招,便是自己的胜利。
然而令张庆林万万没想到的是,薛峰刚才的踉跄竟然是个花招,他看到张庆林不管不顾的刺来,虽然招式猛烈,但是门户大开,於是便羊装脚步踉跄卖了个破绽,张庆林果然便上钩了。
此时张庆林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对薛峰的这一刺上,薛峰等他招式用老,轻巧地将身形一侧,接着一转,便撞入了张庆林的怀中。
张庆林暗叫不妙,他急切间想将手臂收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