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柔夫人奇怪问道:“媛丫头和腾儿呢?”
苗倾城亦是往外看去,没发现其他人,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卓沐风在一旁暗骂,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幸亏海思思一阵喘气后,立马笑嘻嘻道:“大哥在后面陪着巫姐姐,我就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有必要跑那么急吗?卓沐风有些无语,哪里想不出,这娘们肯定又是给海腾和巫媛媛创造机会,这小妹当得真够义气的!
苗倾城和飘柔夫人也是失笑连连,后者更是狠狠瞪了海思思一眼。
又过了片刻,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不消说,当然是海腾和巫媛媛。巫媛媛一直垂着头,看起来依旧余火未消,一声不吭。
海腾原本还说些劝慰的话,一见到苗姑姑和母亲探究的眼神,脸顿时有些红,和他那位大胆的妹妹比起来,这位的脸皮显得有些薄。
苗倾城照例训斥了巫媛媛一番,飘柔夫人从旁劝解,最后连卓沐风也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苗倾城这才气哼哼地揭过。
来到李府做客,吃的当然是家常便饭,下厨的居然是海思思。而且别说,这大波妹的厨艺不是盖的,颇有点色香味俱全的味道。
席间一番闲聊,卓沐风才知道,敢情这宅子乃是飘柔夫人仅剩的祖产。
在此隐居后,她一个妇人不方面抛头露面,又不愿干抢劫偷盗的事情,终日里练武,所以一家用度全由海腾支撑。
海腾才是扬州城正儿八经的捕快,走的当然是三江盟的面子,海思思则是靠着哥哥,混了套捕快服过过干瘾,真是个奇葩。
吃饱喝足,又喝了几杯茶,飘柔夫人提出陪苗倾城出去逛逛,略尽地主之谊,苗倾城自然应下。
一行人便出了李府,往府外道路的右方走去,那里有一片被绿柳掩盖的临河屋舍,水面上更有长廊栈桥,扭曲回环,站在上面可欣赏四周的风景。
正是秋冬之际,柳叶都开始脱落,幸好天光明媚,金阳灿灿,没有独属於此季的寂寥,反而暖阳熏人。
两对母女皆是人比花娇,香气袭人,娇笑阵阵,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倒是令同游的卓沐风颇为享受。
孰不知,他和海腾二人伴行在四女之间,早已成了其他观光男子羡慕嫉妒的对象,只是见黄衣汉子九人随行,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没几人敢靠近而已。
也有仗着背景不俗大胆的,可惜刚刚走来,就被护卫毫不留情地吓退。
一阵悠扬跳动的琴声,忽从远处疏柳不知处远来,几人侧目看去,就见一艘竹排缓缓驶离绿柳两岸,随波逐流。
竹排上坐着一位文雅老翁,身上的青袍素净整齐,洗得略微发白,满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长须在颌下随风飘动,腰板挺直,双目微闭,望之如世外高人。
其身前摆着一张案桌,上有一坛酒,一口海碗,一床七弦琴,十指正在熟稔地拨动琴弦,快得仿佛出现了一道道幻影。
刚才的悠扬琴声,无疑就是从他那里传出的。老翁身后,还有两位清秀侍女恭敬地站立着。
在二女身后,还堆着一叠东西,用黑色的布遮着,也不知是什么。
这一幅奇特的画面,立刻吸引了四周不少人,就连那些被苗倾城一行勾住魂魄的浪荡子,都忍不住转移目光,朝竹排望了望。
“竟是乐老哥哥!”苗倾城微微一愣,旋即露出欣喜激动之色,明显认识这位老翁。
一直绷着脸的巫媛媛,似乎也因为老翁的出现,表情有所缓和,竟是直接跑到了栈道的尽头,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娇喊道:“乐爷爷,我们在这!”
苗倾城喊老哥哥,结果巫媛媛喊老爷爷,母女二人的辈分真够乱的。
竹排缓缓而来,经过栈道尽头时停下,一位侍女拿起绳子,套在了栈道的一角,绳子另一头绑在竹排上。
文雅老翁睁开眼睛,望着巫媛媛哼道:“你这女娃娃,打扰了老夫作曲的雅兴,害得老夫灵感全无,真是该打!”
巫媛媛翻个白眼,吐了吐香舌,这调皮放松的情状,看得海腾脸色发红,眼睛都移不开了。
卓沐风在一旁暗暗嗤笑,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不过巫媛媛这妞,讨厌归讨厌,还真是不能直视,刚才连他的心都停顿了半拍。
“乐老哥哥,小女不懂事,该不会毁了您即将问世的绝世名曲吧?万勿见怪。”
苗倾城连忙迎了上去,嘴上赔罪,不过话里可没有赔罪的意思,反而是调侃居多,也不知这老翁和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