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砸落在地,鲜血立刻染红了地面,卓沐风剑不归鞘,冷冷望着他道:“对付你,还不需要用杀招。再敢自不量力,下一剑斩的便是你的脑袋。”
从中年暴起发难,到他被卓沐风击成重伤,前后只经过了几息时间,很多人甚至没反应过来,战斗就已结束。
看着中年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再加上卓沐风嚣张无度的话,红兴寨的人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一般,个个怒而踢桌,气势汹汹。
扶起郑浩南的几人更是怒目圆瞪,其中一人指着卓沐风暴喝道:“你安敢如此!”
谁知卓沐风像是比他更愤怒,同样指着对方,厉声反喝道:“我怎么了?我做错了吗?此人无视大战规则,明明失去了出手的资格,却突然对我偷袭。要不是我反应快,怎么死都不知道,我没杀他就是给红兴寨面子。就算我杀了他,你们谁能说我一个不是!”
被人这样指着大叫,先前呵斥卓沐风的那人反而怔住,脸色阵青阵白,愣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此刻,包括他在内的所有红兴寨武者才醒悟过来,的确是他们这一方违反规则在先。就像卓沐风说的,哪怕他动手杀人都是应该的。对方没下狠手,已经算是留情面了。
其余各寨的武者不禁面面相觑,觉得红兴寨这次丢脸丢大发了,人被打伤就算了,还被人训骂得没脾气,到哪里说理去。
始作俑者卓沐风还嫌不够,环顾四周,英俊非凡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冷意:“刚才的事下不为例,再有非寨主出手,对我不服,尽管来。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剑更锋利!”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以一人之身,无视四周十八寨所有人,大有独战八方的意思。
夜间的寒风呼呼而鸣,吹起卓沐风白衣如雪的下摆,他屹立风中,单人独剑,冷目四顾。摇曳的火光令他的身体忽明忽暗,一个人的气势却压住了现场所有人。
各大寨主眸光闪烁,神情晦暗不明。两剑败两大寨主,其中一位还是十八寨第一人,对这些寨主造成的冲击力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原本他们还以为就算卓沐风取胜了,也应该消耗了大部分内力,可刚才的一幕,再度令他们惊疑不定起来。
看这小子如此嚣张狂妄,无法无天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虚弱害怕的意思?
可对方的实力未免太强了吧,英秀榜第一都没这么强的,简直是变态,偏偏之前名声不显,想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一些被卓沐风刺激的山寨武者,亦是被震慑住,不敢冒头。
人家的话很清楚了,想上可以,但要做好被杀的准备。可连郑浩南都被重伤了,谁还有这个胆子去试,又不是嫌命长。
孟九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日这一场大战,数次发生意外,而他也数次被卓沐风的应变所惊艳。
连他都要承认,对方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更有绝高的天资,只要不走歪了,将来必是三江盟的一大顶梁柱。可就是行事有点邪乎,连自己都敢威胁,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巫媛媛望着屹立场中,无惧八方敌的挺拔身影,美眸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异彩,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貌似挺不屑的样子。
现场安静许久,终於被一人打破,说话的是欧太文。这位前任总寨主之子满脸的复杂之色,忍不住问道:“冒昧相问沙兄,年岁几何,师承何人?”
他在幻想,要是自己有卓沐风的实力,何愁不能接过父亲的班,继续执掌十八寨的牛耳。
卓沐风远不如表面般淡定,甚至内心颇为忐忑,生怕哪个生事的寨主会运功,那就前功尽弃了。
闻言忽然眼珠一转,大言不惭道:“虚度三十六年春秋,至於师承,抱歉,没有师傅的允许无可奉告。”
没有问出卓沐风的师承,虽然让欧太文有些失望,但也可以接受,真正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前一句:“什么,沙兄你已经三十六岁了?”
莫说欧太文,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望着脸庞还有些稚嫩的卓沐风,任谁都会以为这厮还不足二十岁。
卓沐风大汗一把,原本他考虑过用化妆术,但有孟九霄在,不敢暴露这个秘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在下修炼的内功,对驻颜有一定的帮助,所以老得不明显。”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初的茫然过后,反而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老实说,一大票人被一个黄毛小子震住,任谁都会不舒服,可若是换成三十六岁的中年,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江湖上真正厉害的人,三十六岁在顶级势力中位居高位,或者开宗立派的都有,相较而言,卓沐风反倒不算什么。
也唯有孟九霄和巫媛媛翻个白眼,再次见识到了卓大少爷说假话不打草稿的本事,觉得今后不能随意相信这家伙的话。
蓝元寨寨主突然看向沙振天,哈哈笑道:“我若没记错,沙兄今年才四十六岁吧,没想到你的侄儿居然只比你小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