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不知道岑刚的想法,加上他现在状态不佳,精神萎靡,观察力不如平常,冷笑道:“这次没把巫媛媛那个贱女人弄上手,倒是搞了巫府的两个侍女,真是晦气!”
岑刚闻言大汗,越发庆幸自己隐瞒了实情。
王爷连巫府侍女都觉得晦气,这要是知道,和自己春风几度的是两个青楼老肥婆,还不得当场掐死自己?
他忍着小心,又急於转移话题,便连忙提醒道:“王爷,巫媛媛无视尊卑,打伤你在先,昨夜巫冠廷又刻意阻挠属下,不愿让侍女救治王爷,实在是居心叵测。王爷,这笔仇我们不能不报啊!”
八王爷果然听得脸色阴沉,心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能陪他是那些下贱女人前世修来的福分,巫冠廷居然还敢阻挠?遂阴森森地道:“你把昨夜的情况,详细给本王说一遍。”
岑刚自然不敢隐瞒,还把自己怀疑卓沐风盯梢的事也一并讲出,并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三江盟众人的可恶嘴脸。
谁曾想,听完他的话,八王爷突然冷冰地瞅着他,咆哮道:“你把事情闹大了?告诉本王,巫府有多少人知情!”
大怒之下,八王爷气急攻心,口中呛出了血来。他一向爱惜羽毛,把名声看得和性命一样重要,谁知道这个岑刚如此愚蠢,抢女人不会偷偷抢吗?竟然去和巫府交涉,是嫌他不够丢人吗?
这一刻,他有种一刀劈死岑刚的冲动。可想到对方乃是皇兄的人,杀了对方,难保不会让皇兄以为自己有想法,又不得不强行忍耐,真是气得肝也疼,肾也疼。
喉咙耸动间,又是一口血喷出,染红了新衣前胸,人亦无力地朝后倒去。
“王爷!”
岑刚大叫一声,闪身扶住王爷,也不管僭不僭越,连忙将快要脱力的王爷抱到了床上,喂其丹药,并推宫疗伤。
喘了好一会儿,八王爷总算回了气,他红着眼睛,躺在床上怒瞪手忙脚乱的岑刚,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可又没有证据。
岑刚只以为王爷责怪自己,吓得额冒冷汗,收功后跪地求饶个不停。八王爷暗暗冷笑,好一个装模作样的狗东西,一定很得意本王不敢杀你吧。
所谓打狗看主人,八王爷暂时没办法奈何岑刚。想到昨夜的事,自己弄得一身伤,连名誉都可能遭受打击,都是拜巫媛媛和卓沐风所赐,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焰,使那一张俊朗的脸都扭曲起来。
他大喝道:“快,给本王写一封密信,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写下来,五百里加急送去皇城,让陛下定夺!”
“属下遵命!”
岑刚就等这句话,闻言欣喜若狂,头也不磕了,立刻刷地站起,跑到书桌前研磨书写。昨夜积攒下来的憋屈,似都通过笔墨发泄到了信纸上,想到巫府一干人等,尤其是卓沐风的凄惨下场,嘴角露出了无比快意的残酷笑容。
一气呵成地写完,自己又看了一遍,岑刚恭敬地将之递给八王爷过目。
后者接过,扫视一番后,想当然认定自己的一举一动,必定也是被岑刚偷偷汇报给东周大帝的,冷笑道:“文采不错,看来岑统领没少干这种事啊。”
岑刚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王爷火气未消,一个劲汗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八王爷心气不畅,将信纸甩了出去。
岑刚慌忙拿住,正准备出门,却听到后方嘶吼一声,转过头,惊见八王爷正在床上翻来覆去,表情痛苦,不断以双手挠着全身上下。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竟令无力的八王爷一下子把身上抓出了道道血痕,但仍未停止,还往血痕深处去抓,像是要把皮肉都撕开。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岑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王爷没有停止的趋势,连忙点住其穴道。
但仅仅片刻,八王爷皮肤表面凸起了一道道青筋,青筋不时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快速游走。
八王爷无法动弹,发出了比昨夜更凄惨的尖叫声,差点能与太监媲美,叫道:“解开穴道,快解开穴道……”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冲了进来,见状,全都呆在原地,一个个神情惊恐。
岑刚被搞得进退两难,怕解开穴道,王爷会搞残自己,但又摄於王爷的威严,不敢违抗,一张脸当真是千变万化。
发生在王爷身上诡异可怕的情形,首次令他生出了悔恨的冲动,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江湖肆意逍遥,至少不用担心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