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下子把白衣姐姐给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她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倒不是她愚蠢,只因她对师姐的死深怀愧疚,下意识不会怀疑与之有关的一切。
可是旁观者清,卓沐风却没有被蒙蔽,直指问题的本身。
白衣姐姐想了想,解释道:“兴许是师姐恨透了那帮贼人,所以不愿独自逃生。”
卓沐风:“这倒是有可能,不过请姐姐回想一下,以你那位师姐的性格,她会不会如此做?”
在白衣姐姐印象中,那位师姐娴静,温雅,做事素来冷静沉稳,条理清晰,倒是与抱着自己的男子十分相似,似乎不可能如此冲动。
所以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卓沐风深不可测的眼眸,只能移开视线,呐呐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再冷静的人也会失去理智的。”
卓沐风心中尚有很多疑点,甚至根据这些疑点,他已推测出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但眼下却不是告诉白衣姐姐的时候,便宽慰道:“姐姐莫要再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我们能做的便是强大自身,为死去的人报仇。”
被他一搅合,白衣姐姐的悲伤淡去不少,闻言点了点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享受此刻的静谧和温馨。
谁知卓沐风又问道:“对了姐姐,此次圣门大举出动,到底是谁的主意,你们后续还有什么计划?”
白衣姐姐弱弱道:“我不知道,他们行事,从来都不通知我。”
汗!卓沐风暗自摇头。他早该想到的,这女人纵然武功再高,以她的性格,估计有点城府的人都能拿捏她,不把她当回事。
他只好吩咐白衣姐姐凡事不要出头,而且必须保护好自己。白衣姐姐享受爱郎的体贴和关心,不断发出嗯嗯的呢喃。
不知不觉,天色都快黑了,卓沐风惊觉自己在这边待得太久,再晚一点,正道那边不好解释,便拿起桌上的易容面具准备戴上。
这可急坏了门外的尤醉伶,眼见那男人又要隐藏真容,下次未必有那么好的机会。
她再不犹豫,迅速起身走到房门口,伸脚用力一踹,砰的一声,结果房门没开,反而她接触到一股极强的力量,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尤醉伶不甘心,这次运功猛冲,结果反震力道更大,疼得她脚尖都在发麻,不由大怒道:“燕伊晴,你枉为玄阴流掌门,竟敢和野男人在房中苟合,有本事给我出来!”
她可不怕燕伊晴,该惭愧的人是对方才对!
另一边的虞秋岚因为气急攻心,牵动了伤势,暂时只能趴在窗台,见状大急,鼓起内力传音道:“师妹住口,事关掌门清誉,莫要声张!”
大惊之下,尤醉伶循声转头,万万没想到虞秋岚也在看,岂不是自己刚才的偷窥行为都被对方知道了?
她脸上发烧,将此事全部怪到了燕伊晴头上,眼见自己怎么都冲不进去,也知道无可奈何,更不想被虞秋岚笑话,只好发泄般恨恨道:“好一个圣女,好一个清雨秀荷,果然纯洁的很!”
留下几声冷笑,尤醉伶满脸不屑地离开。
房间内,卓沐风面显冷色,却被白衣姐姐抱住,哀求道:“你莫要动怒,师妹就是这个脾气,她的心肠不坏的。”
不坏?上次在桃花镇差点杀了你!卓沐风哼了哼,要不是看在白衣姐姐的份上,敢侮辱她的女人,他非要给尤醉伶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可。
之前自然是他利用罡气隔绝了声音,刚才则是他告知了白衣姐姐,后者运功挡住了尤醉伶。
“我可以不杀她,不过姐姐最好别再让她欺负,否则,小弟非杀她不可!”
这话让白衣姐姐哭笑不得,敢情她谦让师妹,反而还可能替她招来杀身之祸了,只能不住答应。
二人又腻了一会儿, 卓沐风戴上面具,强忍不舍地放下了白衣姐姐。白衣姐姐的情绪也不高,直至他保证,今后每隔三天都会来看她,才让白衣姐姐多云转晴。
白衣姐姐一路相送到院外,以她的绝世轻功,一直带着卓沐风脱离了院外的监视者才停下。她本想直接送卓沐风出去,却被后者拒绝,声称还要去找杜三娘。
“该死!”埋伏在院外的人中,就包括利屠夫,然而以他的身法,竟都跟丢了白衣姐姐。
另一边,雷大娘亦是老脸阴沉,最终只能无奈而回。
送走了卓沐风,白衣姐姐带着满脸娇羞的笑意返回。
窗前的虞秋岚觑见这一幕,不由暗自焦急,又生怕叫住掌门会让其难堪,只好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和掌门说说。
女儿家清白最重要,再喜欢人家,也不能被臭男人占到便宜啊,刚才孤男寡女居然在房中待了那么久,还亲自把人送那么远,冲早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