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气血翻腾,心下暗道:“此等尤物,难怪皇帝痴迷。”随即强自定神,捧过茶盏,说道:“多谢娘娘赐茶。”
赵合德嘤咛一笑,道:“王大人不必拘谨,您此番前来定有深意,只怪太后素来不喜本宫,你又是她亲侄儿,这才有所怠慢,
还望勿要见怪。” 王莽笑道:“微臣理会得。”说罢,呷了口盏中香茶,接着续道:“娘娘欲要天上月亮,皇上断不会去摘星星。姑母虽不喜欢娘娘,可皇上喜欢您,臣自要在此紧要关头,倾力襄助娘娘永固荣宠,方才算得上效忠圣上。”
赵合德只道对方欲表忠心,当下面露喜色,说道:“王大人所言不差,太后毕竟年迈,还能保您多少年?本宫只消在皇上面前美言,便可保王大人飞黄腾达,还望您亦能在朝堂多多辅助本宫。”言下神色更显柔媚。
王莽复品盏中茶,心下暗道:“朝中文武均将这姬人比作妲己、妹喜之流, 本官要是跟她瓜葛过深,岂不平白污了名声。”言念及此,面上带笑,自顾说道:“娘娘所赐香茶甘厚浓醇,真乃上善极品,比我府中的茶好上数倍。”赵合德笑道:“王大人既然喜欢,便带些茶叶回府。”
王莽回道:“多谢娘娘赐茶。”说罢,搁下茶盏,接着续道:“那班婕妤即将临盆,为此娘娘理应早作打算。”赵合德轻哼一声,道:“那贱人不过仗着肚子鼓罢了,如若使其流产,看她还怎生嚣张。”
王莽闻听此语,当即起身观瞧房外动静,随后复又坐回原处,说道:“此举万万不可。太后早有吩咐,定要好生照料其衣食起居,不可出半点差池,再说后宫素来戒备森严,如若这般做下手脚,极易叫人抓住把柄,到时便得不偿失了。”
赵合德闻听此语,登时双眉微蹙,薄媚轻嗔道:“我只道王大人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却没料到你竟这般担不起事情,倒要本宫托付何人?”言下隐现撩拨之意,欲使对方担此干系。那王莽是个精细人,自是不为所动,当下拱手道:“那孩子出生之后,娘娘自可光明正大地除掉,不必使其小产,担上干系。臣之所以今日前来,便是恐您提前下手,反倒坏了事情。”
赵合德甚感新奇,竟自嘤咛笑嗔道:“王大人好会哄人,那班婕妤孩子还没生出来,本宫都无法除掉他,待到班婕妤真诞下皇子,只怕更难了。”王莽打个哈哈,随即压低了声音,郑重说道:“微臣日前思得一计,敢请娘娘附耳过来。”赵合德瞧他神色谨慎,便即依言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