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艳婢掩面啜泣,颤声说道:“呜呜 我俩本在车中等老爷,谁知马武打晕了我俩不说,还将我俩丢到荒僻小巷里,呜呜 ”李四爷颜面扫地,愤恨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是被老子逮到,非宰了他不可。”
阴丽华眼见众兵士正自使力抬挪倒在地上的大石狮子,模样甚显狼狈,心下暗道:“想来文叔该当无事,却不知今日一别,何时方能重逢 ”
刘秀诸人到得绿林酒肆,掌柜刘玄出店相迎,问明来意后,便即盛邀众人入内,供给酒肉吃喝。席间二刘互谈祖上,竟均是大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之后,不由得甚为感怀。两人又报年岁,刘秀方知对方正是自己族兄,当下欣然抱拳,与他把盏相敬,认下了这门宗亲。如此这般酒足饭饱后,刘玄便遣狗剩儿给刘秀诸人带路进山去了。
且说那绿林山方圆辽阔,纵深极广,路径崎岖,马车前进颇艰。秦妙红坐於车辕轻唱山歌,刘、耿二人则随狗剩儿徒步缓行,观瞧山势,但见途中峡险谷幽,清溪连缀,
古木森然,实是引兵下寨的好去处,均自暗感欣然,忽而遥见刘隆拎着野兔,欢声高呼道:“刘大哥,耿大哥!”说罢便即奔来。 刘隆满身肥膘,跑起路来左摇右晃,甚显吃力,刘秀见状迎将过去,刘隆将其搂住,哈哈大笑,道:“刘师兄可算来了,赶巧我刚用大竹篓逮到只兔子,咱们正好打打牙祭。”刘秀含笑道:“刘兄弟能摆脱官军埋伏,安然到得山寨,我心里便踏实了些,但不知其他兄弟境况如何?”说着轻叹一声,续道:“尤其鸿渐在谷中身受重伤,现下可好些了?”刘隆道:“大伙还好,鸿渐伤势虽重,可人家碰上巧遇了,将养这三两日便差不多痊愈了。”刘秀颔首道:“如此甚好。”
刘隆道:“大伙听邓师兄说你领耿师兄到襄阳救人,都跟着急坏了,反正那几个被擒的全没好货,还救他们作甚哪。”正说话间, 耿弇已然跟了上来,笑道:“你刘大哥顾全大局,自不稀罕多作计较了。”刘隆叹道:“罢了,罢了,你们没事就好。我可听鸿渐说那个刘嘉名有可能有问题,要我说那刘嘉名就他娘是个奸细,幸好你俩没中那家伙的圈套。”耿弇听得双眉微聚,说道:“那厮便在后头的车里坐着。”
“什么!”刘隆怒从心头起,气鼓鼓地颠簸下去,拦住那马车,将刘嘉名猛力揪出,推了对方一个大跟头,巧倩跟着跳下车来,拉扯刘隆臂膀又拍又打,愤愤嗔道:“你这个大坏蛋,不许打他!”刘隆反手将其推开,随即按住嘉名,粗声喝道:“好个该死的细作,要不是你出卖本派,我哥哪会平白叫人削下肉来,看老子打不死你!”说罢,挥拳欲打,施不凡赶忙握住他手腕,低声下气道:“有话好商量,莫要坏了同门义气啊。”
刘隆当即驳斥道:“谁跟你俩有甚同门义气,往日里我受得闲气还少吗?快放手,要不连你一起揍!”刘嘉名只顾叫痛并不还手,装模作样道:“哎呦,哎呦,刘隆要杀人了。”妙红坐於车辕怡然观瞧,巧倩慌得几欲落泪,却着实无甚主意。便在这当儿,刘秀温言说和道:“刘隆兄弟且慢动手,你先讲明白怎么回事,派中自有公断。”
刘隆悻悻放手,指向嘉名道:“刘大哥有所不知,要不是这家伙背地使坏,咱们定不会遭到官军埋伏,我哥也不会让人捉住,平白挨上一剑。”易巧倩急道:“你胡说,嘉名哥是好人,好端端的使哪门子坏。”刘隆道:“他分明是个奸细,哪是甚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