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延惟恐岑彭有失,便强率麾下弓弩手相随赴援,双方激斗正酣,盖延闻听斜刺里似有异动,随即瞥见名白衣剑客闪出树丛,径朝自身刺来,当下未敢轻慢,赶忙挺槊招架。那名白衣剑客正是耿弇,但瞧他执剑影迭纵飘忽,幻化无极踏阴阳,腾跃倏退回马疾,围裹八方势惊雷。
山寨六百多剑客要么蹿出草丛,要么跃下树来,更有数十人推开头顶青石板,竟从地下密室冲出,直教官军手足无措,魂飞天外了。岑彭观瞧大势已去,不由焦躁疾呼道:“盖将军快领大伙撤,本将跟贼人拚了!”话音刚落,
寇恂挺剑攻上,袭指骁将琵琶骨。程鸿渐瞧那官军将领是个好汉,且又甚重义气,不禁脱口招呼道:“小心了!” 岑彭回转身形,挺长刀架住寇恂长剑,转而挥袍翻身,便朝寇恂斩去,程鸿渐观状抬手,凌空推向那员骁将刀背,此招看似平庸无奇,却是蕴含深厚真气,直撞得岑彭双手微颤,险些拿捏不住手中刀了。
盖延跟耿弇斗过数合,正自着恼对方闪身遁走,赤眉军樊崇又领数千兵众包抄而来,众官军登时大乱,不少兵士哭爹喊娘,缴械投降者更是不计其数。
岑彭及盖延二将尚自舍命拚斗,刘秀观此情形,不由轻叹一声,说道:“这两位将军骁勇,要是如此裹屍,那便委实不值了。”程鸿渐虚指岑彭,接着说道:“那位将军更重义气,端的是条好汉,不如待小弟将对方擒了,刘大哥再跟他晓以大义,邀他共抗官军。”刘秀深以为然,随即出言提醒道:“那员官军大将有身好武艺,四弟尚且战他不下,你可要千万小心哪。”
程鸿渐颔首应承了,转而未携兵刃,便即欺身至岑彭近前,徒手招架去了,姚蓁蓁虽晓檀郎已可将楞严业火掌融会贯通,且又修炼了父亲所授武功秘籍,却也难免忧心,随之玉指擢素俊拈花,执笛娇露巾帼姿,稍振云袂逸惊鸿,绰约掠阵动玲珑。
岑彭观瞧渐蓁好生年少,不由暗自小觑,当下退开数步,拖刀抚美髯,半合双目,说道:“回去吧,你俩乳臭未干,我岑彭不斩娃娃。”姚蓁蓁怡然笑道:“那便好,你既是官军大将,所提言语可要作数,我跟小哥哥看顾老弱,也不会要你性命的。”。
那岑彭虽是春秋正盛,倒也并不着恼那些言语,但瞧他打个哈哈,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既要较量,也该拿件趁手的兵器。”
程鸿渐要寇恂不必在此相助,只管跟耿弇合力擒拿盖延即可,随后朝岑彭拱手抱拳道:“晚辈瞧岑将军深明大义,只愿邀您入得山寨,咱们也好共抗官军,还百姓一个安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