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头领只要战个痛快!”话到后来,便即瞧向李轶,接着说道:“你这撮鸟但凡有些胆量,便跟老子单打独斗,要是侥幸胜了,我刘演定会放你一条生路。”李轶道:“有甚不敢······”程鸿渐观此情形,便朝群客拱手,随之敦和说道:“有劳诸位乡里先行散去吧······”新野主簿愈发讪讪难安,诸多赌客惶惶而散。饶是如此,亦有些许赌客驻足远观,程鸿渐竟自相携蓁蓁从旁回避,以此保得伊人闲适悠然。
刘演先行为李轶松绑解缚,而后解开对方受封穴道,接着说道:“想我刘演是顶天的好汉,权且容你先使三招,老子不跟你这撮鸟儿还手便是。”
李轶直听得牙关作响,喉头亦也不住低嘶,当下更不答话,只顾大展伏虎架势,径朝对方疾攻而去。刘演左躲右闪,前隔后挡,如此抵过数合便朝后走,李轶复又欺身递招,刘演反手挥拳,正中对方左齶,方才迫得李轶攻势稍缓。
刘演闻听麾下喽罗鼓噪纷纷,不由暗叫惭愧,心道:“老子适才倒他娘托大了,这厮有些本领,端的不可小觑······”言念及此,便即大摆降龙路数,直欲大展头角,但见:龙虎相搏俱争胜,风从巽木袖席卷。拳纷至,脚遝来,行疾纵步荡开阖。驭翱翔,龙盘锺山冲斗牛;驾驰骋,虎踞青丘逐月狐。
如此堪堪过得二三十合,远观赌客目不暇接,而那两位争胜的龙虎拚斗未歇,刘演稍有些许伤势,李轶却已鼻青面肿,更现头破血淋,犹添三分困兽态,双方强弱自可立判了。饶是如此,李轶惟觉这当儿身陷绝地,委实退无可退,便只得不顾性命,尚自倾力抢攻。
刘演登感老大不是个意思,更自不由暗忖:“这厮分明敌不过本头领,可他这般不顾性命,倒要老子不便招架了······”
便在这当儿,李轶复又使出“恶枭锁喉”,径朝刘演脖颈探去,程鸿渐竟自脱口道:“小心!”言下音犹在耳,刘演迅疾避过,忽听得喀喇声连起,身后漆红大柱便已似受斧凿了。
魍无慧观此情形,不由暗自胆寒,心道:“要不是鸿渐公子相救,俺脖颈上的肉非得被那厮扯下两块来······”
且说李轶所使“恶枭锁喉”委实甚为狠辣,所谓恶枭者实乃如鹰猛禽,更自双爪似钩,武功低微者逢遇此招,便足以顷刻殒命了。刘演不及稍作喘息,只顾纵步翻身踢连环,转而抄起桌上紫檀大骰盅,便朝李轶头顶猛拍过去。
恰在刹那间,大盅碎声起,李轶登时踉跄,自也再难招架了,刘演复又连递数招,径将对方打出老远,方才倒吸一口凉气,粗声大气地道:“你这撮鸟儿竟敢谋取本头领的性命,岂不知我刘演乃是搏熊屠虎的好汉!”
李轶深感不敌,又觉自身气力皆无,便只得出言告饶道:“还望众位好汉······饶我性命······”
刘演原本器重对方颇有几分武艺,这当儿闻听此语,反倒心生不悦,随即嗔道:“小鸟样儿的真他娘没出息,你既这般怕死,本头领便更要你多尝拳头!”说罢,便即纵步欺身至李轶近前,转而提起铜钵也似的拳头,直欲再行厮打。
程鸿渐观状不忍,是以挺身拦阻,便在这当儿,赌坊外亦有人出言相求道:“还望众位好汉念及故人情面,饶过我堂弟的性命!”
第三百零九章预告:
李通引领堂弟纳头便拜,随后又道:“多蒙诸位高抬贵手,在下愿吩咐堂弟设宴赔罪,不知众家好汉可否略赏薄面?”刘演粗声大气地道:“那便要喝得痛快!”说罢,便将臂膊高举,径朝李轶肩头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