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演随手取过一枚印绶,径朝怀中揣去,而那刘秀先将另一枚印绶接过,如此观瞧过罢,便自顾昂首笑道:“此乃武侯府的家丞印信,想我刘秀也有印绶了!”
李轶观瞧刘秀甚显开怀,便不由侧目斜睨,心下暗道:“刘秀竟是个无甚大志的,不过这刘演倒委实颇有野心啊······”
程鸿渐观状莞尔,而姚蓁蓁怡然慧黠犹未语,但瞧刘秀瞧向众家兄弟道:“众家兄弟为大典张罗了这许久,今夜还要同赴酒宴,赶紧回去将歇吧。”
众家兄弟各自散去,李轶便即入得刘玄的帐中参拜,如此直待赵萌应邀而来,方才径将适才的诸般过往,尽皆如实陈述了。
刘玄直听得既惭且惧,而那赵萌轻哼一声,随后说道:“我等要赶紧寻个由头,先治那刘演的欺君之罪。”李轶附和道:“末将已然寻思出了些许计较,敢请丞相赐教。”赵萌道:“李将军权且道来。”李轶道:“那刘演甚喜兵刃,平素不是持着长槊,便是佩剑而行,而这厮不敬圣上,今夜定会佩剑赴宴。”
赵萌登时会意, 随即接口道:“群臣未得圣上降恩,便不准佩戴剑履上殿,如此倒也是个罪过。”李轶又道:“今夜在席间,不妨要皇上吩咐刘演奉上所携的兵刃,这厮要是胆敢抗旨,我等便可拿他,那刘演要是奉上佩剑,倒不如要圣上趁其不备,先使此剑将他斩了,而后再治那刘演持剑上殿的罪过。”赵萌道:“如此李将军便为朝廷立下大功了。”李轶闻言甚喜,径朝对方拱手道:“有劳恩相栽培。”
刘玄旁观那二人竟欲如此行事,便不由身形一颤,更自瑟瑟言道:“那刘演先前好歹是柱天大将军,我又怎生敌得过,纵是将他杀了,这厮所部的将领还不得跟朕拚命嘛······”赵萌干笑两声,道:“贤婿可趁他醉时下手,而老夫亦会遣朱鲔事先埋伏好刀斧手,只待你痛下决断,那刘演定会被剁成肉泥的。”。
刘玄尚自冲疑,赵萌复又言道:“冲疑不决岂可成大事,贤婿只管吩咐刘演献出佩剑,这厮如敢进献,你便只管持剑杀之,而老夫亦会吩咐李轶将军献出玉诀,提点贤婿莫失良机。”
赵惜葵本就记恨渐蓁诸人,这当儿观瞧自家父亲如此铺排,便只顾出言撺掇,直待那刘玄含糊相应,方才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