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君彦本以为,曾进既然已经早就在一旁窥视,那对自己的行为已经是洞若观火,自己有心背叛,但背叛的又不彻底,如此行径,应该是一方诸侯最为鄙视的。
孰料,曾进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道,“祖先生,此番我来东都,除了落雁之外,带的都是些武人,让他们披坚执锐,纵横沙场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为我出谋划策,料理事物,就非其所长了。
落雁已然是我的王妃,再让她来处理这些事情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现而今李密、王世充俱都已死去,那留下来的偌大的地盘的接收问题,就很重要了。虚行之、王儒信等人虽然才能卓着,但是江南的事情就已经够他们忙的了。因此,我想请祖先生接下这份担子,助我将李密的地盘安安稳稳的接管下来,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祖君彦虽心惊於曾进的这份气魄,但也不清楚曾进是发自真心,亦或是出言试探,甚或是借助自己在瓦岗军中的影响力瓦解军心,而后在卸磨杀驴?祖君彦毕竟是当今数得上的智谋之士,转瞬之间就想道了保命之策。
祖君彦先是摆出了一副感激莫名的样子,“臣下多谢汉王的信任,对我这个新降之将如此恩遇!足见汉王是个真正的仁义之主!”紧接着话锋一转,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有些冲疑的道,“只不过,仅凭臣下一人之力,恐力有不殆,若是耽误了汉王的大事,臣下就是百死也莫赎了!”
曾进眼睛一亮,对祖君彦更是欣赏了。他就喜欢这种既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方才对徐世绩死去的惋惜,也淡化了不少。他笑着道,“我既然让你负责,自然会给你配备人手,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做呢?此事也不用你犯险入敌营。你只需要负责筹谋策划也就是了,至於具体的执行工作,自然会有人代劳的。”
顿了顿,曾进道,“前瓦岗军大龙头之女翟娇、徒弟宣永。大将单雄信等翟让旧部,会助你劝降那些瓦岗军中的老将地,至於新近收降宇文化及的那些禁军兵马,我也会让独孤阀的一些人前来助你的。1——6——K——小——说——网有了他们,想必祖先生不会在推脱了吧!”
祖君彦闻此。方知曾进是真的打算重用於他,这时,他对曾进的气魄是真的钦佩不已。因李密多疑而变得有些明哲保身地祖君彦,心中不自禁又升腾起了一股热流,指点江山的激扬情怀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体内。虽说现今他对曾进并没有多大的忠心,但是准备投降时的抵触情绪却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当下抱拳道,“汉王放心,臣下定当不辱使命!”曾进点了点头,道,“很好。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瓦岗军这方面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洛阳方面,会不会也让我如愿以偿呢?”
“汉王不会是将独孤阀留在洛阳城里了吧!”师妃暄忽然插口道。
曾进望了她一眼。笑着道,“妃暄果然够聪明。,这里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往洛阳一行吧!宇文老哥,妃暄,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借重二位的盖世武功呢!”
正在此时,宋缺与晁公措两人并肩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宋缺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白衣胜雪,天刀斜倚,似乎万事万物都难以撼动他的那一颗向道之心一样。而晁公措地形象就有些惨了,衣衫破破烂烂的尽是长刀划开的口子,略显得狼狈,不过面色倒还如常,似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在曾进看来,显然,宋缺是留手了,否则,就凭晁公措,绝对不可能在更进一步地天刀刀下活着出来。
南海派的弟子,一见到自己的祖师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问候。晁公措略一安抚,就照直向曾进走了过来,他也不讳言,颇为直接的道,“晁某的南海派想在汉王的手下混口饭吃,不知汉王可愿接纳?”
话语中虽略含些怒气,但是却并无丝毫的怨愤之意,显然,方才在密林之中,与宋缺交流的不仅仅是功夫,应该还有些其他地条款。不过只要是对他有利,曾进对此也懒得问了,笑着道,“晁前辈严重了,南海派本在我的辖地,为我效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本王岂有不接纳之理啊?”
“洛阳乃是通都大邑,乃是数代皇朝之国都,地理位置绝佳,我是绝对要拿下的。”曾进微笑着道,“不过张镇周乃是王世充手下仅此於杨公卿的大将,沉稳之极,单凭独孤阀的力量,我担心他们未必能够奈何地了张镇周以及他手下的大军!
现在岳父与晁前辈都在此,倒是令我大为放心了,有了如此多地高手,想必洛阳城也不必经历这一场战火,就可以易主了。”
“汉王宅心仁厚,洛阳城中的百姓实在是有福了!”祖君彦感叹道,“否则大战一起,张镇周为了守城,定然会强抽百姓中的丁壮入伍,那对百姓的危害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