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在一旁不敢怠慢,慌忙令几个传令兵前去传信。
很快,刘黑闼等分别负责攻击四面城墙的将军都忍痛派出了一批高手,这些高手不比一般士兵,不再窦建德的军队建制之中,属於各个将军自己招揽的亲信卫士,平时负责保卫将军的安全,到了关键时刻,就是一只改变战场态势的奇兵。
在窦建德的麾下,要看哪个将军最为得宠,最有权势,只需要看一下他的亲兵也就明白了,自然,四个攻城将军之中,刘黑闼手中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但是他也并没有急於表现自己出自己的强势,派出的人都是些比较低级的卫士。
尽管如此,这些人在那普通的士兵当中,发挥的作用依旧是巨大的。他们的灵觉敏锐,身法飞快,又有种种秘法保护自己,除了个别比较倒霉的,被箭矢射中身死之外,其余的大都冲过了石灰弥漫的白色地带,上了城头。
百十个武艺好手冲上了城头,虽然被更多的长枪逼的纵来跃去,有的不甚跌落城墙,但是终究是占据了一点儿地方,为后续的河北大军继续攀登立下了一个根基。
这时侯,独孤雄兴奋了,他感到自己手中的枪终於有了用武之地,当仁不让的率领着独孤阀为其配备的亲卫队冲了上去,长枪挥舞之间,有如毒蟒出洞,蛟龙脑海,当即就将一名冲上城头的士兵给挑了下去。
他身后的亲卫队也都是好手,有的武艺甚至比独孤雄高出许多,他们都是独孤阀世代的家仆,一入其中,登时展现了真实地威力。不及片刻,独孤雄亲自镇守的北城城墙上再次被清剿一空。
独孤雄亲手斩下的头颅都有数十个之多。其他地城门也有一些高手坐镇,独孤雄估计战斗过程和这里也差不了多少。透过那弥漫的白色烟尘,看着那满地地屍体。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今日的战斗应该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也和独孤雄所料的差不多,一如之前地平静,凭借着几样守城法宝的充足。城墙上的战士虽然有些疲累,但是损伤的却微乎其微,各个都颇为兴奋,因为就这一会儿,每个人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应该差不多了吧!”窦建德冷冷的说道,黑胖的面容上略微带着扭曲,显露了他已经有些压抑不住的怒气,而一双鹰鹫一般的眼睛更是闪动着戾杀地光芒。“我看现在洛阳城墙上的守将似乎是一个年轻人,似乎那真正的主事之人笃定我们今日不会大决战似地!”
凌策也一直在观察着洛阳城头功防的变化。不得不承认,窦建德判断地还是挺准地。现在城墙上的部队虽然伤亡不多,但是已经有些疲累了。他连忙附和道,“大王所言不虚。现在正是其时!”
“既如此。传令,全军进攻!”窦建德狠狠地道。“让本王的铁甲军也去北门逛逛。给那个小朋友点儿颜色看看!”
铁甲军乃是窦建德亲自训练出来的禁军,全身披着重达近百斤的钢铁战甲,乃是窦建德威慑天下的最强力量。
随着窦建德总攻命令的下达,原本在独孤雄看来就已经颇为惨烈的战斗立时更加的剧烈了,那些河北军仿佛一个个都悍不畏死一样,有的人甚至眼睛被蛰瞎了,还依旧坚持着爬上城头,死命抱着一个洛阳守军,同时摔下城去。
随着从窦建德本阵之中分出的五千铁甲军也冲渡过云梯浮桥,北城的局势立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铁甲军,顾名思义,浑身铁甲,一般的箭矢对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作用,闭着眼睛往上冲,就是滚油、开水对他们的效果也有限。
第一个铁甲军爬上了城头,被数十条铁枪给扫下了城墙,第二个、第三个,也落得了同样的下场,当越来越多的铁甲军攀上城墙,凭借着他们那厚厚的装甲,终於站稳了脚跟,城头上的战斗也激烈了起来,再也没有人觉得轻松了。
独孤雄再次提起了枪,亲自加入了战阵,但是除了多杀伤几名士兵之外,对整个战局并无任何的起色。而且他骇然的发现,虽然现在城墙上还是自己一方占据着优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己会越来越不利,而且,现在距离黑夜的来临显然还有不小的一段时间,而窦建德本阵之中,尚有两万五千铁甲军未曾出手。
独孤雄心中想道,要不是城墙就这么大,那窦建德肯定不会吝啬再派出几千铁甲军加入战局的。他忽然发现,现在的河北军,才展现了自己真正的实力。方才的攻击,显然是有所保留。“毕竟,人才是战争最主要的因素!”他口中喃喃道。
忽然,独孤雄好似想起了什么,大声对自己的一个卫士喊道,“快去让两位军师来此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