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韩伯虎始发觉,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男女竟然不辞而别了。
韩伯虎大为震惊,即将镖局之事交代一番,独自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夏邑。但一路上,并末追上秦忘我与萧姣姣。
抵达夏邑境内,始知江南三侠屍体无人认领,已由地方官府草草掩埋。
韩伯虎交付银票於两,嘱重新厚葬,以报三人赶来助拳之情。
一连三日,韩伯虎疲於奔命,遍寻各处,明查暗访,始终未发现秦忘我、萧姣姣二人影踪。
韩伯虎心中尚有更重要大事,且事不宜冲,乃当机立断,决定兼程赶往金陵。
一别十八载,六朝京都的金陵,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韩伯虎备份厚礼,先至威远镖局,拜会昔日旧主金老镖主。江南三侠言之不虚,金老镖头果然年迈体弱,不良於行,镖局事务已交由其子金鹏负责。
金老镖头惊闻江南三侠丧命异乡,至为激动。
韩伯虎当即取出三张银票,道:“江南三侠是应在下承邀,赶往洛阳助拳。因与一位小兄弟发生冲突,愤而离去,不意归途上惨遭杀身之祸。在下在道义上不能置身事外,途经夏邑,已出资予以厚葬,并带来三万两银票,烦请老镖头转致三人家属,聊表心意。”
金老镖头叹道:“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三人临去洛阳之日,老夫尚为他们饯行,不想一别竟成永诀。尚飞、黄川至今未娶,仍是孑然一身。扬超於十八年前,你离金陵前往洛阳创业不久,即娶得当时应天府总捕头、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胞妹为妻,育有一女名叫杨瑶,己与鹏儿文定……”
正说之间,走进个虎背熊腰的劲装少年,带着几名健壮镖师。
上前一抱拳,恭然道:“爹,孩儿已将镖银护送至桐城,特来禀明。”
金老镖主欣然笑道:“好!好!鹏儿,不记得韩大叔了么?快来见过!”
劲装少年正是金鹏,忙趋前施礼道;“晚辈金鹏,拜见韩大叔!”
韩伯虎上前扶起金鹏,打量他一阵,敞声笑道:“在下离开金陵时,贤侄不过才两三岁,经常骑在叔叔脖子上玩耍。一晃十八寒暑,如今贤侄已是英雄挺拔之翩翩少年,且能继承老镖头衣钵,独当一面主持镖局,真是个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金鹏关心道:“听说韩大叔的镖车屡遭豫西五鬼洗劫……”
韩伯虎脸上笑容顿失,沮然道:“镖银已追回,只是……”突然欲言又止,似不知如何说出江南三侠惨遭杀身之祸淌。
金老镖头心知他难以启齿,接口道:“鹏儿,江南三侠已悉遭不测!”
金鹏关切的自是他未来岳父,不禁惊道:“是遭了豫西五鬼毒手?”
韩伯虎沮然摇头,即将方才告知金老镖头的情形,重复一遍。
金鹏听毕,惊怒交加道:“晚辈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江南三侠报仇!”
金老镖头深深一叹,叮咛道:“鹏儿,此事暂且别让杨家知道,以免她们母女悲痛伤心。”
韩伯虎道:“老镖头顾虑周到,在下先去办件要事,回头再来从长计议。”
离开了威远镖局,韩伯虎又备一份厚礼,直趋乌衣巷朱王爷府。
王府门禁森严,经过通报,始由家将领入大厅。
七王爷虽平易近人,不拘小节,韩伯虎仍以大礼参拜,恭然道:“草民韩伯虎,叩见七王爷!”
这位七王爷果然与众不同,毫无官架,亲自上前扶起韩伯虎,笑容可掬道:“韩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七王爷!”韩伯虎起身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