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颇有蹊跷,老身既想到有可疑之处,不得不说出来,以供各位参照。首先,姑不论罗庄主是何身份,偌大—座庄院,竟然毫无防范,实有悖常理。”
此话一出,除秦忘我与萧姣姣暗自一怔外,在场诸人,无不微微点头。
老婆子接下去道:“其次,罗庄主与疯狂杀手之间纵无勾结,亦属一丘之貉。既容那疯狂杀手将掳去的萧姑娘藏於庄内,岂能不严加戒备?”
韩伯虎顿有所悟,惊讶道:“谭老前辈之意,是否怀疑他们有诈,故意疏於防范,好让秦老弟有机可乘,顺利救出萧姑娘?”
谭三姑微微颔首道:“你们不妨再想想,昨日在龙门滩,疯狂杀手为何只掳去萧姑娘而放过其他人,未下毒手?”
韩伯虎道:“据地鼠门弟子说,疯狂杀手当时曾扬言,从不杀失去抵抗力之人……”
谭三姑冷哼一声,不屑道:“白菊花毒殁,命在旦夕,她有抵抗能力吗?”
韩伯虎一怔,顿时哑口无言。
事实上,昨日秦忘我等人被地鼠门弟子送返后,他们曾一致感到怀疑,为何疯狂杀手掳去萧姣姣却手下留情。放过其他的人?
当时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此人太狂,不愿杀失去抵抗之人,但此刻经谭三姑,一语道破,则又推翻了他们的想法。
白玉仙终於恍然大悟道:“不错!妾身也曾为此百思不解,想不出那疯狂杀手放过咱们的真正动机。方才听秦少侠说,是地鼠门的人追踪到罗家庄附近,才失去那疯狂杀手的影踪。妾身不禁想到,地鼠门虽以追踪术驰誉江湖,但要追踪那疯狂杀手,谈何容易,除非是他故意让人追踪,暴露他的藏身之处!”
谭三姑正色道:“有此可能!”
秦忘我瞥了萧姣姣一眼,不以为然道:“他既有心要除咱们,昨日在龙门滩即可下手,为何多此一举?”
谭三姑沉声道:“因为我这‘常九’昨日不在场啊!”
王守义即道:“谭老前辈所言极是,此人志在常九,其他人均无足轻重。诚如白女侠判断,疯狂杀手若非别居用心,故意暴露形藏,地鼠门的人绝难追踪。再证诸秦老弟夜闯罗家庄,毫无防范,轻易地救出了萧姑娘。足见这罗家庄必定是一个陷阱。”
谭三姑淡然一笑,道:“如果不出老身所料,他这一招,是在诱咱们倾巢以出,赶往罗家庄去,以便趁虚而入,来劫持常九呢!”
韩伯虎庆幸道:“幸好谭老前辈识破其计,否则咱们就犯了大错……”
不料谭三姑正色道:“不!韩镖主,咱们要将计就计!”
韩伯虎惊诧道:“谭老前辈的意思……”
谭三姑胸有成竹道:“照王大人方才的分配,你们去罗家庄,由老身与二位姑娘留守,如果疯狂杀手真是打的这个主意,到时候老身自会随机应变。”
白玉仙道:“谭老前辈,既是罗家庄有诈,对方又故意暴露形藏,可能早已撤走。咱们不必劳师动众,去人太多,妾身不如留下,也好多个帮手。”
谭三姑笑道:“老身之意,正是要让对力以为咱们中计,倾巢而出,他才会趁虚而入,找上门来啊!”
突然间,全厅肃静下来。
在场每个人都明白,老婆子心意已决。
这位当年叱咤江湖的白发龙女谭三姑,已决心跟那疯狂杀手一搏,甚至不惜同归於尽。
但谁也不能劝阻,因为只有常九才能接近那疯狂杀手,伺机攻他个措手不及。
而乔份的谭三姑,现在正是常九!
韩伯虎走上前,肃然起敬道:“谭老前辈,成败在此一举,请多珍重!”
谭三姑催促道:“事不宣冲,你们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