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王守义接在手里,张岚也凑近一看,只见信笺上写着“今晚老魔女将来犯,务祈严加防范!”既无抬头,亦未署名,竟是封无头信。
二人阅毕,不禁相顾愕然。
韩伯虎若有所悟道:“张兄,会不会是如意?”
张岚略一沉吟,道:“也有此可能!”
王守义急道:“不管是准,既然向咱们警告,必然不会无的放矢,张兄,韩兄,老魔女来犯,势必大张挞伐,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应及早准备迎敌才是。”
韩伯虎神色凝重道:“老魔女之‘玄阴寒甲功’,咱们无人能破,这如何是好?……”
王守义灵机一动,道:“韩兄可记得,日前谭老前辈,曾向白女侠问及,施展玄冰掌之运功聚气总枢位於何处,当时白女侠似不愿泄露练功之密,不曾说出,原无可厚非,但值此生死关头,白女侠似不应再藏私了吧!”
张岚附和道:“对!天竺魔女,北海寒阴叟所练,均属阴寒之功,必有相似之处,若能知晓破玄冰掌之法,定然亦可破玄阴寒甲功。”
韩伯虎面有难色道:“这……白女侠若说出破玄冰掌之法,无异自行暴露弱点,且有违师训,况且,她若真能破玄阴寒甲功,那夜怎会不施展出来?”
王守义微微一怔,郑重道:“无论如何,咱们也得跟谭老前辈、白女侠商讨出一个对策,以免措手不及。”
事不宜冲,三人立即赶往后院,来至西厢客房。
欧阳青萍精神已恢复,正坐靠在床上,由杨瑶以汤匙,喂以参汤,使她增补元气。
谭三姑、白玉仙则在窃窃私语。黄小玉站在一旁听着,她们似在谈着秦忘我,使小姑娘听的津津有味。
韩伯虎等三人到了房门,她们始停止。
黄小玉忙施礼,深深一福。
韩伯虎身为主人,但不忘礼数,笑问道:“咱们可以进房么?”
谭三姑笑道:“三位请进!”
三人一进房,白玉仙即向张岚问道:“听说张兄去邙山找如意,可曾见到?”
张岚道:“见是见到了,但情形并不太乐观……”
白玉仙诧色道:“哦?莫非他执迷不悟?”
张岚正色道:“此事以后再说,当急之务,是老魔女今夜将大举来犯,咱们特来跟白女侠、谭老前辈商谋对策。”
谭三姑急问道:“是如意说的?”
张岚摇了摇头,王守义已上前,将手中信笺递过去,道:“这是方才由洛阳客栈伙计送来的。”
谭三姑接过一看,随即递给白玉仙,沉声道:“我不信老魔女竟敢明目张胆,公然杀进洛阳城来。”
韩伯虎苦笑道:“真是明目张胆,倒也罢了,就怕她夤夜突袭,那才防不胜防啊!”
白玉仙阅毕信笺,若有所思,沉默无语。
王守义趁机道:“尤其咱们的人之中,无人能破玄阴寒甲功,防范再严,只怕也无济於事。”
说时故意瞥了白玉仙一眼,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白玉仙一抬眼,正与王守义眼光接触,她何等聪明,察言观色,已洞悉三人心意,即道:“妾身所学,跟老魔女练的,虽同属阴寒之功,但均是独门不传之学,各有千秋,无论练内柔外刚之功,皆走运功行气之径,练至最高境界,气聚丹田,功运奇经八脉,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则运功行气之总枢,必集於一处,亦即全身之唯一弱点,如能确知其位,攻之必破。
惟此点除本人之外,他人绝难发现,且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妾身纵然说出玄冰掌破法,必与玄阴寒甲功大相迳庭……”
谭三姑接道:“玉仙,老身日前以此相询,绝非探人隐秘,只是想借你之助,悟出破那玄阴寒甲功之法啊!”
白玉仙强自一笑道:“真有必要,妾身也无意藏私,可惜说出来非但毫无助益,反而可能误导歧路,岂不弄巧成拙。”
杨瑶喂毕参汤,将碗放下,走过来道:“可惜秦大哥不知去向,否则他一定可以对付老魔女。”
白玉仙诧异道:“何以见得?”
杨瑶道:“昨夜在百香庵,秦大哥虽受重伤,也使老魔女受伤不轻啊!”
众人均意外地一怔,白玉仙忽问道:“你怎么早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