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温的子路立刻哑了火。
心火泄了一地。
他眼中红光退散,这才看清刚才的说话之人是谁!
“夫子?”
子路的表情凝滞。
庞大如山岳的身躯肉眼可见地哆嗦着,他讪讪地看着明玉,嗫嚅道:“夫子,那啥,您听我说……”
“啪~”
一柄戒尺化光拍来,子路根本来不及跑,就重重挨了一下。
“嗷呜~~”
又一声惨烈的叫声传遍学宫。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被当众打屁股的子路羞红了脸,他瘫坐在地上,委屈巴拉地看着明玉:“夫子,您打我干嘛?”
明玉收回戒尺,语重心长地对子路说:“君子不重则不威。”
君子不自重就不令人敬畏。
你现在的学习状态令我很担忧啊!
然而,明玉的话落到子路的耳中,却被他自动翻译成师徒间的黑话:君子打人的时候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
嗯,夫子这话真有道理!
子路喜不子衿地想着,刚刚还委屈巴巴的他,立刻就换上了笑脸。
“夫子教导的是!”
又悟到得了一句“微言大义”,让子路很是高兴。
於是他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麻溜的爬起来,取出笔墨就把刚才的话抄在竹简上。
细细看去,他已经抄了数十条语录了。
比如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夫子不想说话,施展起怪力将人打的神志不清。)
再比如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把你扬了。)
诸如此类,不甚枚举。
颜回也看到了子路的夫子语录,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他退到一旁,仔细翻了翻手中的竹简,与之一一比对,更疑惑了。
“明明一样的,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颜回小声嘀咕着,他心中几乎认定子路抄写的语录跟自己抄写的语录绝对不是一个东西。
明玉看了看两位弟子的反应,然后他的目光在众弟子身上一一略过。
见大家都在记录、参悟着“子曰”,但几乎没有人像子路一样“一点就透”。
这让明玉很是欣慰地点点头。
他教授弟子向来是因材施教。
从效果上来看,对於子路的教导,或许黑话版本的《抡语》比正经的《论语》要好上许多。
夫子的目光落在每一个弟子身上,大多数弟子都面不改色。
而缩在端木赐身后的公西华抖了抖身躯。
等明玉走回台上,他伸手拉了拉端木赐的袖子,凑在其耳边低声道:“子贡,不对啊,怎么子路的叫声跟你家啸天一样。莫非你之前在蒙我们,他其实是……”
端木赐嘴角一抽,他以手扶额,无奈地说道:“黄龙师叔,你难道连我都不信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凤家三太子好不好!”
“是么?”公西华挠了挠脸,有点尴尬。
“那宰予是谁?”
“子我么?”
端木赐这次就有些犹豫了,他想了想,推测道:“子我是宰氏,姬姓,按照天周一代的大佬们习惯,再度入坑姬姓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五百元会归去,按照昔日的策略,现在的周氏已经很是衰微了,他们对振兴周氏的兴趣应该不大。”
“所以这些人是可以排除的。”
公西华点点头,“还真是。”
“诸子之中,现在这个节点入周氏的也就只有咱们家大老爷了!”
“欸对了,黄龙师叔!”端木赐忽然看向公西华:“咱们阐教是法家还是墨家?”
“前些日子郑国法家大佬子产铸造刑鼎,以法理而代天理,声势浩大,四海得闻,夫子还感叹了一阵。”
“我以为这是咱们教主呢!”
公西华闻言,脸上扬起笑容,他学着某人的语气,对端木赐说:“后面墨家的天志、非命传世,争夺对大道阐述权,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动摇了?”
“以为墨家是教主开的?”
这熟悉的强调一度让端木赐以为面前的是自家师尊玉鼎。
他说道:“主要是法家,墨家对咱们喷得不是一般的狠,让我一时间看不准。”
“看不准就对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却是
端木赐愣了一下。
我们用玉虚秘法聊天,子我是怎么加入的?
“子我是玉虚哪位金仙长辈?”他很开就反应过来。
宰予乐呵呵地回应:“昭圣真君别客气,若是从广成子道兄那里论,你叫我师兄就行!”
“轩辕陛下?”端木赐瞪大眼睛。
“嘘~”
宰予比了个手势。
他四周看看,发现夫子已经宣布了课间休息,大家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并没有关注这边。
“原来是轩辕啊!”
公西华恍然大悟,随后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听说道友探索时空长河时出了岔子,被对面的魔神联手针对了一波?”
“嗐!别提了。”宰予兴致缺缺,他摆了摆手,显然不想提及这种丢脸的话题。
“咦?这怎么有条独立的频道?”
一声轻咦声打断了三人的交流,接着一张青涩的面孔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公西华、宰予、端木赐齐齐怔然。
“子夏?”
“啊,是你们呀!”
子夏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好像是玉虚宫的秘法来着。
“不是,你怎么能连上来??”
公西华一脸懵逼,他已经跟端木赐再三确认了,这个绝对不是他们玉虚的。
子夏不明所以,他眨眨眼睛,坦诚道:“以前在天宫的时候,舅舅教过我们不少东西,你们这个秘法我刚好就会啊。”
“是么?”公西华将信将疑。
而相较於公西华的冲钝,端木赐几乎立刻锁定了子夏的身份:“金乌太子?”
“准确的说,是金乌九太子。”
子夏双目纯净,腼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