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否定,说若是岳不群担心恒山派去找他报仇,那也太小瞧岳不群了。
令狐冲点头应道:“嗯,我也感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岳不群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任盈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轻声提议道:“冲哥,时辰快到子夜时分了,我们还是回房就寝吧?”
看得出盈盈有话不方便说出口,令狐冲也不便再往下追问,於是点头“嗯”了一声应下。
次日转醒已是红日当头。
上午十时,令狐冲命仪琳召集所有的恒山弟子去后山祭奠定闲、定逸二位师太。
…………
定闲、定逸两位师太遇难之后,少林寺主持方正大师为二位师太进行了超度,她们的遗体在少林寺进行了火化。后来,少林寺又将而二位师太的骨灰盒转交给了当时恒山派的代理掌门令狐冲,并安葬在了恒山的后山之上,当时在安葬仪式上,令狐冲还发下了誓言,恒山派一定要查明凶手为二位师太报仇雪恨。
在今日上午的祭奠仪式上,是仪琳带领所有恒山派的弟子们发誓的,誓言要杀死岳不群,为恩师报仇!
这一次,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但令狐冲却发不下誓言了。祭奠完毕之后,后期的收尾仪式令狐冲没有参加,一个人先回到了无色庵。
知道了凶手却下不了手!
令狐冲内心矛盾极了,他一边喝酒,一边暗自寻思着,虽说他令狐冲早已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但岳不群毕竟还是他的师父,师父师母对他有养育之恩。特别是师母宁中则,从小就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还多次向师父提议,要将小师妹岳灵珊许配给他为妻。只是因他这个人太过放荡不羁,喜欢乱交朋友,违反了华山派的门规,这才被师父逐出了师门。错过小师妹,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这个福分。想一想如今还下落不明的可怜的师母和小师妹,就算是为了她们母女俩,他令狐冲也不能明着和岳不群刀剑相对呀;但反过来又一想,定闲、定逸师太对他令狐冲有知遇之恩;还有兄弟般情义的莫师伯,他们一个个都惨死在了岳不群的手里,此仇此恨又不得不报。
“哎呀,我该怎么办?”
越想越为难的令狐冲眉头锁成了一个大疙瘩,短时间没有钥匙能解开这个疙瘩。
虽说令狐冲人是聪明机灵,但无甚智谋,更不擅心计。
此时,仪琳三姐妹进来复命,令狐冲下令,命恒山弟子们直接退守到恒山的第三道防线,集中力量做好最后的防御,不做无畏的抵抗。
三姐妹领命退下,想着既然日月教已经打上门来,恒山派自是不能任人宰割。
“师父,是你逼人太甚!”哼!
和师父刀剑相向已成定局,令狐冲心中郁闷不已,一口气喝下去了整整一坛子闷酒,醉倒了过去。
一坛子酒本不会醉倒内功高深的令狐冲,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一次,令狐冲大醉不醒,连怎么回到的庵房都不知道?
对恒山派来说,任盈盈是局外人,她一上午都在院子里洗衣裳,见夫君突然醉成了这个样子,善解人意的她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将令狐冲那一身酒气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后,将人扶好躺下。
倒在床上睡是睡舒服了,但人不爽!
令狐冲昏昏沉沉做起了噩梦来,他梦见,最终有一天他和岳不群在华山之巅进行了一场决战,最后他一剑刺穿了岳不群的心口。
岳不群说了一句:“冲儿,你大逆不道,居然敢杀为师。”然后人仰面倒地,掉下了万丈深渊。
“师父……师父……”
令狐冲大声哭喊着,一下子从噩梦中吓醒了过来。
“啊,原来是个梦,真是……真是太可怕了!”令狐冲喘着粗气,颤颤地自言自语道。
正在院外的任盈盈听到了大喊声,慌忙走了进来,见令狐冲一额头的冷汗,她猜到了缘由,於是湿了一条毛巾,轻轻地给他抆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冲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任盈盈柔声问道。
“嗯!”令狐冲微微点了点头。
“盈盈,我睡了多久?”
任盈盈回道:“啊,有好几个时辰了,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了。”
也不知道答应过眼前这位贤惠的妻子不再贪杯醉酒多少次了?没想到来到恒山后,两天就醉了两次酒,令狐冲愧疚地说道:“爱妻,对不起,是拙夫我又贪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