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钰还是亲自来了大漠一趟,却是准备将全真心法教给郭靖,让江南七侠在两年后,烟雨楼比武之时不至於输的太过难看,至於让郭靖赢过杨康?马钰却是不敢如此做想的。
马钰笑了笑,对郭靖说道:
“小友武功不凡,但是这轻身的功夫却没能学得,不如贫道教你如何?”
郭靖一愣,然后摇头道:
“多谢道长,我有师父的。”
马钰赞赏的看了郭靖一眼,笑道:
“不妨事,这只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小道罢了,也不用拜师的,要是想学,你今晚便还来此处,贫道在此等你,你看可好?”
郭靖听得不用拜师,又是江湖人都知道的法门,便也松了口气,正想说话时,那道人笑道:
“贫道静候小友到来。”
说完便纵身一跃,手脚并用的爬上悬崖,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两人眼中。
华筝抱着小雕,抬着头,呐呐说道:
“好厉害,这是神仙吗?”
郭靖笑着将她的小脑袋压下,说道:
“快快回去吧,待会大汗不见你,该着急了。”
华筝‘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和郭靖一道回去了。
刚郭靖和马钰说的是中原话,华筝自然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只以为那个道长上天去了。
到了晚上,郭靖依言来到悬崖之下,那长须道人已然在此等待,郭靖连忙上前去躬身道歉,道人连忙将郭靖止住道:
“不用多礼了,贫道便来教你这攀岩轻身的本事吧。”
说完之后,便带着郭靖开始攀登悬崖,每到郭靖没处借力的地方,马钰便指点郭靖该如何借力,两人一路攀登,经过大半个时辰后终於来到崖顶。
白日殉情而死的白雕已然不见了踪影,郭靖念头一转,便明白那道人白日又一次登崖,应当便是为了埋葬那两只白雕的。
来到崖顶之后,郭靖已经极为劳累,手脚皆有些酸痛。
马钰待得郭靖喘息完之后,才说道:
“今夜已晚,便在这崖顶休息吧,贫道再传你一个睡觉的法子。”
郭靖哑然,不知这睡觉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不过这道人面目慈和,又刚刚教了自己攀岩轻身的本事,郭靖自然不会多话,只是谢过。
马钰让郭靖躺在一块大石之上,让其曲身侧卧,如何呼吸,如何运气一一说了之后,又传了郭靖四句字诀,却是‘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郭靖听完之后,不觉的心中生出好多感悟,都不用马钰再行解释,便闭目收摄心神,开始运起这全真的入门心法,不过片刻便呼吸绵长,面色变得红润,却是已经入定了。
马钰被吓了一跳,心中暗道:
“奇哉怪哉,出了一个杨康已然是天助了,怎么这郭家孩子资质也这般了得?”
马钰百思不得其解。
此后郭靖便每夜都来登崖,开始之时还需马钰稍稍看护,待得一月之后,郭靖内家修为稍稍有了根基之后,身子便灵活了不知多少,纵跃之间已然视这悬崖如平地一般了。
马钰本来只想传了入门心法便可,但郭靖资质实在太好,为人性情又让人喜爱,马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全真正宗法门尽数传给郭靖。
从此郭靖便白天习武射箭,晚上便来到崖顶与马钰学习睡觉入定的法门,随着马钰将全真正宗内功心法全部传授之后,郭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许多改良的想法出来,将自己吓了一跳。
且随着修炼越多,郭靖自身内力越来越深厚,如今在这悬崖之上轻轻一跃便是数丈,与两年前已经大相径庭,郭靖又不笨如何不知这位马钰道长,传给自己的必然是高深功夫。
此后见面,郭靖也对马钰行半师之礼,马钰也坦然受了。
从此郭靖白天练习外功兵法,晚上便修行内家上乘心法,根基越来越是深厚,修行一月便有常人一年之功,进境之快,实在让马钰难以相信。
马钰在大漠教授了郭靖半年之后便飘然离去,全真教的上乘要诀已然尽数被郭靖所学会。至於外家拳脚,郭靖恐怕比马钰还有高些,马钰也自教无可教了。
随着郭靖过了十七岁,离着十八越来越近。已经独自修炼好几年的郭靖,突然又开始被七个师父所监督,每日都要与郭靖喂招。
郭靖如今不论是内功,还是外功,都已经开始融会贯通。即便是七侠一同出手,郭靖其实也能从容有余。只是郭靖孝顺,每次交手都恰到好处,七侠武学造诣不如郭靖,也自是看不出来。
於此同时燕京赵王府中,一个面目俊朗的少年,正在与丘处机相互切磋,两人剑光往来,寒气逼人,以丘处机江湖一流的修为竟然处於下风之中,实在令人惊骇。
一旁,一位中年美貌妇人,一脸笑意的看了一会后,喊道:
“康儿,道长,先喝口茶,再修行吧。 ”
两人听得喊声之后,具都停下收剑於鞘,杨康冲着丘处机拱手之后,才冲着包惜弱恭敬一礼说道:
“谢过母亲,母亲也快请坐。”
看着虽然冷淡一些,但是执礼甚恭,身为金国小王爷,竟毫无纨絝之气,实在难得。
丘处机也行了一个道家礼数后说道:
“多谢弟妹。”
丘处机坐下之后,看着杨康腰杆正直,一举一动都是一板一眼,心中着实满意到了极点,这个徒弟不但天资横溢,且极为用功,从小便只在王府中读书习武,从不出去胡闹,对於与其一样的金国王孙来说,实在不是一个世界之人。
对於此,丘处机也只能归咎於杨兄弟的在天有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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