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分了吧?”
暖阁之中的少女皱眉道:“如此短暂的时间,强逼张一念再作一首震县诗词,其心不良啊!”
窦夫人脸色有些尴尬,小意说道:“都是那些读书人的事,意气之争吧,可扯不上其心不良的断语。”
“意气之争未必就没有用心呢!”
少女不满的说道:“要我说,就是那个姓吴的秀才和表哥不想让张一念拔得头筹,这才出此下策。”
“呃……年轻人嘛,谁又不想力争上游呢?”
窦夫人越发尴尬,解释道:“这个张一念,入门一首震县诗词,本是急就,想来这一首新诗就算不及震县,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幼童忽然开了口:“畜生也懂诗词吗?”
他这话十分应景,就像专门等着堵窦夫人的嘴一样,不说窦夫人的脸上骤然间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容,就是少女也不禁隐隐变色,皱眉道:“说什么昏话呢?”
“没有啊!姐姐你看——”
幼童遥指回廊那边,说道:“龟龟游到那边去了,伸着个脑袋对着书案,明显也是在等张一念作诗呢。”
“呃……”
少女和窦夫人尽皆错愕,注目一看,果然如此。
“果然不愧是皇家之物,居然喜好读书!”
窦夫人赞叹一声,开玩笑道:“早知如此,去年太后赐下这只小龟,养在池塘里,就该召集几个读书人读书给它听。不知它如果能言,是不是也能成一个读书人啊!”
幼童咯咯笑了:“它能读书,也是读书龟!”
少女眼波流转,却是有些异样心思。
窦太后赐物观津窦家,虽无规制,却也不能搬空皇室,肆意妄为;这只小龟,得自北海,在皇宫养了多年,不见长大不见神异,窦太后随手赐出,当时谁也没曾多想。
而今看来,这只小龟居然懂得诗词,也未尝不是神异之处啊……
……
“多谢诸位仁兄美意,一念谨怀在心!”
回廊之中,张一念朝向那些帮他说话的读书人拱手说道:“窦如龙和吴秀才对一念怀有莫大的信心,一念岂能让他们失望?就依着文会约定,作一首励志诗词好了!”
今晚文会,乃是为了庆祝窦如龙新得道心,正式文会文体不限,主题却限制在励志上。
在书案前站定,提笔在手,张一念心中略有计议,含笑说道:“听闻齐鲁之地有东岳泰山,绵延辽阔,雄峻磅礴,一念足不出户,却心向往之,每每思及,心驰神往。今日就以泰山为意,作一首五言绝句!”
言罢,笔落纸上,一首新诗一挥而就。
诗成之时,天地清气骤降,凝结於本诗字字句句之上。
墨迹淋漓的字迹,於此时显得格外明亮。
须臾之后,天地清气破纸而出,一跃三尺八寸!
轰——
回廊之中的读书人几乎全都惊骇跳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抹天地清气。
一寸动亭,三寸震县,一尺之上就是光郡啊!
而且这不是初及光郡的一尺,而是足足三尺八寸!
实打实的光郡诗词!
就连吴高轩错愕之余,也忍不住跟着其余人等争先恐后的冲到书案之前,一睹这首光郡诗词的真容。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