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身而起,丹田间道心之中攸然飞出一道光芒,穿透公堂,直达天外。
“且慢!”
黄开诚知他是要代请圣谕鸣朝,情急之下出声阻止,却是已经太冲了。
他忍不住埋怨张一念:“你这是何苦?我知你才华横溢,窦家文会上一夜两诗光郡!但诗出鸣朝,可不是随便说说!此情此景之下,你能作出鸣朝诗篇才怪!”
“院长大人这话说得好让人丧气呀!”
张一念咧嘴笑道:“咱都这么熟悉了,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也不能信心乱飞吧?”
黄开诚有些气急败坏:“人族史上,几乎所有鸣朝诗篇的作者,道位都在举人以上,你说你一个童生,怎么就敢口出狂言,请圣谕鸣朝?”
“院长大人放心吧!”
张一念知他是担心自己,哪怕他出言略显不逊,也不以为意,反倒是笑嘻嘻的问道:“县令大人也说了,人族史上也有三个成功的,我抢第一无望,倒不介意做第四个!”
“你……”
黄开诚哭笑不得,摇头道:“随你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赶紧构思一下,看看怎么写一首……鸣朝诗篇吧!”
……
没有人相信一介童生,能够作出鸣朝诗篇。
甚至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请圣谕鸣朝的事情会如此突兀的出现。
圣人宫凌烟阁,圣谕如海。
一道道圣谕悬停在高达十丈的阁顶之下,有晨光穿过天顶,缠绕其间。
凌烟阁中,三位轮值圣人分据一张书案,各自翻阅着不同的书籍。
一道光辉自极远处而来,落在其中一道圣谕之上。
刹那光辉,惊了三圣圣心,三位圣人齐刷刷的抬头看了一眼被点亮的圣谕,相互对视的目光里不觉闪过一丝丝的诧异。
“居然是圣谕鸣朝?”
一位白发圣人十分诧异的说道:“似乎有一百多年不曾有人请过圣谕鸣朝吧?”
“是一百二十七年。”
另外一位头发花白的圣人目光神驰,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自我一百二十七年前请圣谕鸣朝之后,这道圣谕就不曾被人动过了。”
“的确如此!”
最后一位圣人看着最显年轻,貌似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他略带期许的望着那道圣谕鸣朝,说道:“千年以来,圣谕鸣朝被请过十七次,成功者不过有三,枚圣成功之后,再无一人敢轻请圣谕鸣朝。”
“是观津县有人代请。”
被称之为枚圣的圣人袍袖一挥,圣谕鸣朝微震之间,一道流光字凌烟阁飞出,直扑观津县。
“不管如何,敢请圣谕鸣朝,已为大勇。”
枚圣微笑道:“来来来,咱们一起看看,千年第四,是否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