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窦家。
“姜锦程是印刷业的老人,在清河郡印刷工坊做了十年印刷二坊的管事。他的大师兄是清河郡印刷一坊的管事,极有可能出任下一任清河郡印刷工坊的总管事。估计姜锦程也是晋升无望,才选择了外放。观津县虽小,但县里的印刷工坊终究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打探了消息归来的窦全理向窦夫人汇报说:“听说姜锦程还算规矩,正式上任之前,把该拜的码头全都走了一个遍,在周和悦葬礼上也算勤勉,拉拢了不少印刷工坊的工人支持。”
“出身清河郡的人,总不会是个傻子。再说十年清河郡印刷二坊管事的经历,也能让他学会足够的规矩——这些事随他去吧,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窦夫人摆了摆手,说道:“当然姜锦程这一上任,也就意味着周和悦的事情翻篇了。”
“夫人说的是!”
窦全理认同这一说法,说道:“谭新立谭捕头这件事办的还算不错,处理的比较干净。”
“但他在张一念那份图纸的问题上,表现的实在是糟糕!”
窦夫人脸色微沉,说道:“原本说定了的,处理周和悦跟胡桂堂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找到张一念的图纸原本毁掉。现在倒好,张一念的图纸居然也到工阁了!”
张一念的图纸,是三天前就经由观津县院的渠道,层层上报,送达圣人宫工阁的。
随同一起的,还有张一念递交的技术认证申请。
几乎两份一模一样的技术认证申请出现在工阁,工阁表示出了震惊和震怒。
尽管再没有相关情况继续传来,但想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
无论工阁最终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窦家都已经被置身於麻烦之中。
未必可以肯定,谭新立毁掉了张一念的图纸原本之后,张一念就没办法再画一张,但在谭新立那边没有丝毫进展的情况下,就出现了张一念将图纸送交工阁的事,窦家很自然的把罪过挂在了谭新立的身上。
“谭捕头那边就此作罢,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窦夫人说:“你回头去库房支五百枚四铢钱,给谭捕头送去,就说谢谢他。”
“夫人高义!”
窦全理说道:“他的事情没做好,按理,我们就算一个大子不给,他也没话说。”
“窦家不缺这点钱,不过窦家缺少能办事嘴巴还严的人。”
窦夫人浅浅冷笑:“你先去办了这件事,回来之后找我,我需要你出趟远门。”
站起身来,她着重强调道:“记住,提醒一下谭捕头,他那边的事情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