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他安放在后院书案上的声音，搭眼一看，就像是一个长着无数黑色触手的小怪物。

“再坚持两天吧。”

程夫子眼里的张一念几乎已经到了手足无措的境地，好笑之余，宽慰他说：“再过两天就是秀才考试的时间，到时候你融汇了道心，这种情况就好应付了。”

“也只能如此了！”

张一念叹息一声，随手扯过一条文字鸿雁，放在眼前一扫，越发无奈起来，说道：“这一路回家，我随便扯了几条看了看，全都是陌生人，不是求字的，就是求亲笔签名版《程张书》的，这些人也不想想，我一个暂时连道心都没有的人，哪能一一回复他们？”

“你回不回复是你的事，但是人家给不给你发信息，是人家的事。”

程夫子也不是那种不通世事的酸腐文人，呵呵笑道：“万一以后某一天有了什么交集，人家随时都能拿今天这事说话，就说你《程张书》颁行天下的时候，我问你求过字，但很遗憾，那时候我人微言轻，你没搭理我。你一尴尬，后面反倒更容易套近乎。”

“就算退一万步讲，两人万一交恶，人家也能说当初我是多么的崇拜你，可是后来你做的某件事太糟糕，我忍无可忍，只能是跟你划清界限。”

他拍拍张一念的肩膀，说道：“初获圣位，有这么多人联系你，其实是在所难免的。反正就是个蹭运气的事，万一你一时手滑，回复了某个无名读书人的联络信息，人家搞不好还能高兴上好几天呢！”

“呃……”

张一念知道他是开玩笑，再度苦笑，问道：“那，我就谁的也不回？”

“这是最好的选择。”

程夫子说道：“反正都是陌生人，你回谁的不回谁的？总不能一条不落的挨个回——信不信能累死你？”

“对了！”

他话都说完了，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看看是不是收到过汉皇朝的联络信息？”

“汉皇朝？朝廷么？”

张一念上来直接摇开了头，说道：“他们怎么会联系我一个小小的秀才？他们知道我是谁？”

“开玩笑了吧？”

程夫子说道：“你现在今非昔比，已经是人族影圣了！这跟你是童生还是秀才没有关系！别说你还创造出了两首童生杀人诗，就单单你人族影圣的身份，也会让朝廷方面不得不重视起来。”

“……朝廷联络信息，往往都会跟其他信息略有不同，尤其是颜色……”

他比较有经验，自告奋勇的帮助张一念在成千上万的文字鸿雁之中快速的扒拉了一边，果不其然的发现，其中有一条联络信息，居然附带着浅淡的黄色。

黄色，乃是皇族的专用颜色！

程夫子的眼珠子就有点发直了：“居然是未央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