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时间居然已经结束了!
那些勉强答完试卷,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几遍的考生们也还罢了,那些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答卷全部答完的考生却是集体傻眼了,甚至有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我还没答完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最多一百字就能写完啊!考试怎么就结束了?”
“妈妈呀!我还不容易找到思路好不容易写到起讲了,难道就不能再有半个时辰让我写完吗?”
哀嚎声声,还有考生开始咒骂诬陷张一念抄袭的人:
“都来那帮没人性的,居然选在这个时候诬陷张影圣!不是他们捣乱,咱们的考试时间也不可能被占用!”
“这一场考试的那个主考官最不是东西!明明没影的事还要来这里闹,他自己昏死不要命是他自己的事,干嘛还要来害我们?”
“我曹他十八辈祖宗!主考官我日尼玛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你这样害我……”
“够日的有种一直昏迷到死,有种千万别醒!你特么醒了老子堵你家门骂死你够日的!”
也不怪这些考生,要知秀才考试一年不过只有一次,错过今年就要再等明年。
时间上的拖延尚在其次,关键每年的屍体都不一样,他们今年好歹已经摸透了府试试题,就怕把试卷答完了;成绩好坏先放一边,谁知道明年又是什么试题,万一明年的试题连思路也找不到呢?
一时之间,各种咒骂此起彼伏,什么样难听的话全都出来了。
“都稍安勿躁!”
黄开诚听他们骂,心里也不好受,抬起双手宽慰大家说:“你们好歹还写了一部分,张影圣这里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写!”
“你这是安慰大家伙呢,还是糟蹋我呢!”
张一念忍不住苦笑出声,说道:“拿着我的不幸,来让大家心里好受点么?这跟让磕破头的人看看被人摔断了腿一个意思么?”
有些考生一听这话,忍俊不住,破涕为笑,其中有个哭天抹泪的小童生笑得鼻子前面喷出来个大气泡。
张一念的俏皮话,大大缓解了场上的“悲凉”气氛,很多考生甚至不免为了自己的辈分感觉羞愧。
人家张影圣被人诬陷不说,答卷上一个字没写都没抱怨什么,还想着安慰大家伙,这是何等胸怀?跟人家张影圣一比,自己也太不识大体了!
难怪人家是张影圣!
这时,一道流光自天际飞来,停在县院考场上方。
流光所至,化作一团祥云。
云层破开,却是一道圣谕公文:
“凌烟阁谕:观津县秀才考考场,因人为因素受破坏,与众考生无关!顾念众考生答卷时间受损,特许该县秀才考试府试一场加时一个半时辰!”
“此谕!”
有一个恢弘的声音响彻整个观津县院上空,将圣谕的内容宣告出来。
考生们听真了所有内容,无不欢呼起来。
“万岁!”
“圣人宫万岁!圣人宫万岁——”
……
旅社二楼的房间窗边。
少女远望着县院的方向,两只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张影圣这次真是太帅了!”
幼童含笑说道:“的确是帅!帅的掉渣!”
醉仙楼二楼走廊的尽头。
袁沉鱼眼圈都红了,忍不住向天祷告:“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家一念清白无辜,安然无恙……”
袁盎叹息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不管别人如何替他焦灼紧张,到了张影圣自己手里,挥挥手云开雾散呢?”
程夫子呵呵笑了:“张师弟问心无愧,自然洪福齐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