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沉鱼忍不住也把眼睛瞪大了,问道:“这不就意味着,我家一念想要通过考试,要克服比别人多至少一倍的难度?”
“何止?”
袁盎气呼呼的说道:“表面上看棋道一境和二境只差着一个境界,但是这个难度不只是翻了一倍那么简单,保守估计,也是翻了三番开外!就是举人考试的时候,难度也不过如此!”
“怎么能这个样?”
袁沉鱼的眼圈忍不住一红,小意看了程夫子一眼,问道:“夫子,这事你能不能帮忙问问,圣人宫棋阁的人这不是故意难为人么?”
“的确是难为人,不过,在我看来可不是棋阁的人难为张师弟,而是张师弟在难为他们棋阁。”
程夫子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想想就明白了,秀才考试终究是国家取才大事,不管是什么样科目的考试,都首先需要有一点难度,然后才能考校出考生的水平。假如考试内容被考生一溜烟的顺利做完,到时候难堪的是谁?”
“是……出题的老师?”
袁沉鱼不确定的问:“旁人会误以为出题老师出的题目没水平?”
“就是这个意思。”
程夫子笑了:“我观张师弟前面几十手棋路,顺畅到无以复加,他的应对往往就像是提前长在了手边上,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隐隐反败为胜,压着白子穷追猛打。棋阁的人应该并非恶意,只是稍稍提升了棋道圣道之力的强度,看看张师弟能强到什么程度。”
“不信你看,现在张师弟的应对是不是稍稍谨慎了一些?”
他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放心吧,棋圣张洪这个人心性不错,不会故意为难人的。”
袁沉鱼稍稍放下心来,再看张一念那边的光幕,小脸上不觉泛出片片红光。
棋道什么的,她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懂的,但是听了程夫子的几句点拨之后,她仔细看看张一念的棋盘,也隐隐能够看出黑白双方的优势劣势。
诚如程夫子所言,即便是到了现在,也似乎是张一念的黑子一直压着白子。
轻轻的咬着嘴唇,她很想就此为了张一念高声欢呼出声……
“夫子这个话也不是没道理,我就是觉得……还是有点欺负人。”
袁盎叹息道:“哪有这个样的,秀才考试的时候拿出举人考试的难度来对付考生?”
“张洪如果真要欺负人,就不会只是提升棋道圣道之力的强度了。”
程夫子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应该会直接让门下弟子插手。”
这话刚刚说完,他端在手里的茶杯下意识的猛然一抖,杯中的热茶顿时泼洒出来,浇在了他的身上。
“晕!棋圣不厚道啊!”
他下意识的冲到了窗边,两只眼睛倍感不敢置信的望着观津县院门前的光幕群组。
但见属於张一念的那块光幕,此时此刻再次胀大,居然比之刚才又膨胀出至少一倍的长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