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站着说话了。”
袁沉鱼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笑吟吟的招呼龙天韵说:“龙先生快来洗把脸,你和一念你们进屋说话。”
“你们忙,我去门口守一下。”
白修文眼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想离开。
张一念叫住他说:“程夫子都走了,你还去守着干什么?来来来,一块儿进去坐会。这天也渐渐热了,外面待着干什么?”
“不行啊!”
白修文苦了脸,说道:“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醉仙楼那个范涌范老板开了条件出去,说是任谁拿着你的书法作品可供他们店临摹的,就能吃饭不要钱不是?今天天不亮开始就又有人来求字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请帖,说道:“这些还都是咱们观津县有头有脸的人家派人送来的请帖,说不准还有更多请帖在路上呢!”
“呃……”
张一念无语。
……
上一次张一念书道名声不显,那么多人投贴求字,其实更多的还是奔程夫子而来,现在虽说他和程夫子一部《程张书》传世,但真正奔着他字来的其实也只是少数,更多人想要的还是醉仙楼的免费饭票。
的确张一念现在书名满天下,字也的确好,可对於真正的书法收藏者来说,张一念的字毕竟只是字,不像程夫子的字,多多少少都会附带着书家圣道。
所以,对於这一次的求字风潮,张一念只让白修文收着请帖,自己却没做任何回应。
他重点留在家中,帮着龙天韵找了几本书。
龙天韵原本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来到张一念这里读上书,干脆就“赖”着不走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没添什么负担,倒是添加了些许的人气,不管是张一念还是袁沉鱼,对这个问题都没怎么介意。
偶尔在后院听到龙天韵在回廊另外一侧磕磕巴巴的读书声,张一念还觉得生活之中多出来些许的乐趣。
“黄院长今天上午打发丁文栋来问过,你准备什么启程去清河郡呢。”
转眼过了几天,某一个午间,袁沉鱼在后院和张一念说:“听丁文栋的意思,好像黄院长准备给你送行。”
丁文栋是黄开诚的小厮,从张一念在窦家文会上出了风头之后,黄开诚经常就会差遣丁文栋往来於袁家和县院之间,相互都十分熟悉了。
“这事暂时还没想到。”
张一念回答说:“举人考试是在八月,离考期还早,再说龙天韵现在在咱们家读书读得正起劲,我把人家请来的,现在说要扔下人家自己读书,我却远赴清河郡参加考试,似乎也有些不妥。”
“话是没错,不过丁文栋说,黄院长建议你提前去清河郡走走也不错。”
袁沉鱼说:“黄院长说,举人考试毕竟不是一县考试,全郡俊才汇聚一堂,能够早早赶过去,参加些文会什么的,也能多认识几个人,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黄院长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张一念呵呵一笑:“我听说举人考试前文会云集,清河郡每年还都有一个郡府大人亲自召集的清河宴,是举人考试前规格最高的文会。有好事者统计过,历年举人考试前二十名大概都会提前在清河宴上露脸呢。”
“一念一定很想去看看吧?”
袁沉鱼看出他眼神之中的光彩,咬咬牙,说道:“如果你放心不下龙天韵的事,我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