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其实我也能。”

张一念并不意外於听到胶东王这个回答，一脸微笑。

这并非吹牛。

恰恰相反，因为熟读汉武帝登基之前那段历史的原因，他的所知要比胶东王的推测准确的多。

汉皇朝文帝陛下时期，对皇位最为热衷的有两股势力，一股是当朝太子殿下，另外一股就是文帝陛下的亲弟弟梁王刘武。

太子有栗姬作为后盾，梁王刘武的幕后支持者却是当朝窦太后，两方对皇位的热衷，都是有温度的。

而此时身份不过胶东王的皇十子刘彘，真说起来其实并不会对太子和梁王造成直接威胁。

然而皇权争夺，没有一方是傻的，谁都清楚的知道，未雨绸缪才是王道。

胶东王在皇族子嗣之中，乃是出了名的聪慧，民间有传言，胶东王天赋聪慧道心的层次，甚至远超太子。

谁敢轻视胶东王？

谁敢漠视胶东王的成长？

哪怕胶东王现在不过一个四岁的幼童！

所以，张一念根本不需要通过刺杀者残留的屍体，来判断幕后主使是谁的问题。

“哦……”

胶东王或许想要问问张一念究竟怎么知道，又知道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明智的选择了放弃，转而问道：“张公子，既然如此，你还要他们的屍体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们的全套装备。”

张一念很认真的说道：“不瞒诸位，也并非我故意危言耸听，昨天晚上，我在个别刺客的身上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龙天韵插嘴问道：“什么叫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要我说，我其实是说不清楚的，但不寻常就是不寻常。”

张一念说道：“如果一定找一个贴近的说法的话，就是有点跟人族不一样的气息。”

“跟人族不一样的，那不就是妖蛮？”

龙天韵忍不住瞪圆了眼睛，问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就扯上了妖蛮？”

“为什么不能扯上呢？——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有点接近妖蛮。”

张一念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向致远将军当初给我虚拟推演诗词力量的时候，我曾经在虚拟画面之中见过妖蛮，昨天晚上的确有个别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妖蛮的味道。”

尽管这种说法有点不同寻常，但胶东王却丝毫不怀疑张一念是在这里信口开河，反而十分认真的问道：“张公子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点，说不准我们其他人也曾注意到过他，只是没有你这么清晰。”

“具体说的话……”

张一念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个中年人，像是他们的指挥官，最后和弹琴的老人一道逃走了，你们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最后一句，他是问阿贵的。

“那个人，很强！”

阿贵脸色有点凝重，说道：“小春引动的《秦风无衣》是我们提前准备好的，但是那个人临场判断，很快选择了《小雅出车》回击，堪称稳准狠。我估计，这个人至少也是一名举人！”

这种判断是比较令人折服的，要知道，小春以秀才之身引动大规模的防御攻击古战诗，只能依靠以前准备，而那个中年人毕竟是临场书写，临时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