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不砸人都是不成了。”
胶东王呵呵笑道:“张公子这首诗,语言自然朴素,却形象逼真。全诗没有一个生僻字,却字字惊人,堪称是‘平字见奇’的绝世佳作!”
“最关键的是,摘星辰也好,惊天人也好,这些都像是十分童稚的想法,也被公子信手拈来,嵌入诗中。”
阳信公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张一念说道:“这些想法,想象大胆,让人倍感情趣盎然,颇有返璞归真之妙。”
“你们说的这些都对!”
老夫人叹息道:“老身看来,这位张公子寥寥数十字,就酣畅淋漓的把我家高楼写活了,实属难得。”
那位被季萌一再点名的绿衣千金也出声说道:“张公子诗风豪放雄健,想象极其丰富,语言自然流转,音律富於变化而有和谐统一,这首诗自始至终都徜徉着浪漫气息,实属不可多得佳作!”
各种溢满之词,在这户人家的后院之中此起彼伏,而龙天韵和阿贵他们的鼓掌声更是响个不停,就像是一记记的巴掌一样抽在季萌的脸上。
包括另外那四名书生,哪怕已经亲口认可了张一念这首诗的妙处,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脸红。
还说找张一念比试诗词文学,是给张一念面子?还说不想让季萌跟张一念比,是想对张一念稍加保护?
谁给谁面子?谁又该被保护起来?
去年清河郡秀才考试第九?很了不起么!
无穷无尽的羞辱,透过张一念的这首诗,狠狠的砸在季萌的身上,几乎要把季萌整个人都要压垮了。
“够了!”
他终於忍不住爆发了,厉吼一声:“凑巧写出一首有趣的诗很了不起么?什么危楼高百尺,什么手可摘星辰,这些都跟打油诗一样的东西,也配叫做诗?”
“这不配什么配?”
龙天韵怒道:“也就是张公子没有亲笔把这首诗写出来,你信不信他只要写下来,至少也是……”
话到嘴边,他又有些懵懂,挠一把脑袋,问身边的阳信公主:“上回张公子写那首诗什么境界来着,我给忘了。”
“噗……”
阳信公主被他逗乐了,小声告诉他:“是鸣朝境界。”
“对!就是鸣朝境界!”
龙天韵趾高气扬的说道:“举人就了不起了?还瞧不上张公子的诗?什么眼神?”
“说张公子出手就是鸣朝诗篇,是有些捧杀的意味了。就算是翰林,也不敢保证,诗出必是鸣朝。”
胶东王比较客观的说道:“不过,张公子这首诗却一定会是鸣朝,即便现在不是鸣朝,稍加传颂,也必将进阶鸣朝!”
“没错!”
阳信公主补充说:“刚才弟弟就说了,这首诗没有一个字生僻难懂,非常适合传唱。”
这些话,落在季萌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然则尽管他被刺激的几乎要昏了头,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胶东王和阳信公主说的都是对的。
诗词进阶,全靠万人传唱,而一首诗的传唱,往往就看诗词本身是否通俗易懂。
越是通俗易懂的诗词,越容易被更广泛的人群传唱不休。
“即便鸣朝又如何?”
季萌咬牙道:“诗词一道,讲究的乃是知识积累,就凭着天生才气,能写出好诗才怪。说不准他这首诗乃是旧作,打腹稿打了三两年,今日因缘际会,凑巧成诗而已!我就不信他能再作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