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当它欢欣的时候,往往伴着细雨洋洋洒洒飘落,当它发怒的时候,过江卷起漫天狂澜,当它悲哀的时候,会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风是神奇的,风是千变万化的,风是柔弱的,风又是强悍的。
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的“风”在这首诗中变得形象生动,读后仿佛满纸是飒飒的风声,似乎手可以捧、鼻可以闻、耳可以听。
阳信公主看得出这首诗的妙处,但凝眉再想,却又想不通透张一念的用意。
要知道,这样一首诗,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附带着啥起的样子。
而一首没有杀气的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用作杀人诗。
问题是,以现在大家这种艰难的处境,张一念既然出手写新诗,不该是写一首杀人诗么?
为什么看着张一念这首诗,更像是陶冶情操锤炼文笔的作品?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想问问张一念的时候,却见张一念忽然挺身而起。
“公子!”
担心张一念身体的她悚然一惊,赶紧跟着一起站起来,想要搀扶住张一念的胳膊,而张一念却是轻轻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张一念淡淡问道:“小姐,龙大哥是否已经把所有杀人诗全都送到了?”
……
龙天韵已经把所有的杀人诗全都送到了,包括季萌,哪怕他十分讨厌季萌,在张一念有所交代的情况下,还是将其中一首杀人诗送到了季萌手里。
当然,“等风来”的使用时机,他一样全都送到了能够使用杀人诗的所有人耳边。
“等风来?”
季萌扫了一眼手中出自张一念之手的杀人诗,出自本能的反问一句:“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
龙天韵翻翻白眼,说道:“他就是这么说的,让你们等风来,等风来了就用杀人诗!”
“胡闹!”
季萌说道:“什么时候了,他这人怎么还在那里故弄玄虚?等什么风来,真等风来,我们这些人就全都玩完了!”
“不管不管!这诗又不是什么宝贝,下奶就得抓紧用上!”
他不耐烦的朝着龙天韵挥手,说道:“你去告诉他,既然醒了,都能写杀人诗了,那就赶紧多写点,我们这边所有人的库存全都消耗光了,正愁着等诗用!”
“我警告你!”
龙天韵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板着脸喝道:“他说等风来就是等风来!别人都听话,就你能,你不听话?”
“是你在战斗,还是我在战斗?”
季萌有点急眼你,反问道:“是我现在站在生死关头好吧?杀人或者被杀,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谁有闲工夫握着杀人诗还要在这里等?”
“少说两句!”
许亢离他不远,低声喝道:“张……张公子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坚持住,等风来!”
“许亢你什么意思?难道连你也愿意听那个小秀才的安排?”
季萌叫道:“别以为他刚才挨了鲶鱼精一头撞没死,就有资格命令我们所有人了,我……啊?你干什么?”
他话没说完,却是被龙天韵忽然一把抓住了领口,将他整个人托举起来。
他的整个身子瞬间全都暴露在了外面的敌人视线之中,简直就变成了再明显不过的活靶子!
季萌被吓得大叫,偏偏正是他的叫声吸引了不少敌人的注意,不过顷刻间就有数柄连弩,对准了他的方向扣动扳机。
“我警告你——”
龙天韵赶在他被射成筛子之前,把他重新拉回院墙下面,阴测测的说道:“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再敢多说张公子半个字,老子管你什么举人什么季家,先把你变成一具屍体再说!”
“我……”
季萌被吓得脸色煞白,两根腿抖得筛糠一样,几乎站都站不住。
许亢悄悄朝龙天韵翘了一下大拇指,忽然惊喜的回头,大叫一声:“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