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剩下九名私兵单独谈了谈,让他们把小胡子的屍体带走之后,孙圣也心满意足的带着张一念的杀人诗离开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今天孙圣的心情格外美好,而孙圣对待张一念那张《金错刀行》,保存的格外慎重。
摘星山顶已经恢复旧貌,比较遗憾的是,原来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张一念和胶东王他们稍稍收拾一下行装,踏上了下山的道路……更加准确的说,是大家踏上了下山的道路,而张一念是被龙天韵背着下山的。
“干嘛非要坚持背着我?刚才胶东王都说了,把马车上的软塌归置归置,装下我和他还有阳信公主三个人绝无问题。”
张一念道心之中的天地清气的确是已经恢复过来了,不过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因为天地清气的彻底恢复而随之一并恢复,稍稍活动的时间长一点,还是会感觉到全身上下所有骨头之上集体传出来的痛楚。
这是鲶鱼精那一撞留在他身上的后遗症,不好好休息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太可能彻底恢复的。
龙天韵振振有词:“他那马车我又不是没进去待过,现在没了顶子是显得宽松点,可下面的空间终究有限好吧?你一个大小伙子,跟胶东王挤挤也就算了,跟人家公主挤在一起,不觉得不方便么?”
“呃……”
张一念有点无语,下意识的想到,自己被鲶鱼精撞晕之后醒来的时候,阳信公主曾经好心好意奉献出自己的腿让他枕着,结果龙天韵抢着把阳信公主赶走了,换上了他自己。
“我发现你最近有点怪怪的。”
张一念忍不住问他:“好像你挺抵触我和阳信公主在一起的样子?”
“有么?你这人真没意思,明明没有的事情在这里胡猜八猜的。”
龙天韵矢口否认,又说:“你写最后一首杀人诗之前我答应你的,万一不行我背你逃出去,结果你自己能耐的把事情给解决了,我却白白装好人说好话。现在捡机会背背你,你有意见么?有意见你就说,我立刻把你放下,你自己有本事走着下山。”
“我随口一说。”
张一念立刻表态,接着笑了,说道:“我就是怕你背着我走的路远,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谁让咱是贱骨头,人家明明不愿让咱背,咱非得往前挤呢?”
龙天韵脸上的笑容可不像是抱怨,嘻嘻哈哈的说道:“你少操这些闲心吧!就你这二两肉,我背着能累着,那才真是怪事!”
两个人后边还跟着实修小队的那些举人们,嘻嘻哈哈的随口开着玩笑,没多久就在下山的那条山道上看到了通往清河郡的那条路。
“咦?”
龙天韵眼神好,远远看见下面山路上有一群人,少说六七十号的样子,就有些诧异了,对张一念说:“我怎么好像看见韩康宁了?”
……
他不是好像看见了,他是真的看见了。
山路上的那群人,绝大部分都是今年观津县秀才考试之中胜出的新晋秀才,还有十几个,却是去年参加举人考试没能通过的老秀才——韩康宁就属於这个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