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家二叔说道:“张公子你知道吧,我们鱼家是有规矩的,你说男人都不在了,女人在这个祖产里多待一会儿都是对我鱼家先祖的侮辱!有个话叫什么来着?叔叔可以婶婶怎么滴……老九?”
他实在记不起来了,就回头问他背后那个读书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九微微欠身,看着张一念说道:“张公子,我看您也是一位读书人,大概我爹这个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让您误会。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你是二叔家的老九啊!”
张一念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规矩我懂,就不用劳烦老九你多做解释了。我好奇问一句,你也有道位在身么?”
“在下鱼同化不才,是今年清河郡秀才考试考中的。”
老九鱼同化绕到堂前,正儿八经的拱手和张一念见礼,又问:“张公子,在下冒昧问一句,您是什么道位?”
“你这问的还真是有点冒昧了。”
张一念兀自呵呵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头问鱼二叔:“不过有个问题挺枣手的,不知道鱼二叔怎么考虑的?”
鱼家二叔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
“我听说,鱼正诚今天该是要下葬的吧?”
张一念问道:“鱼伯母和鱼家小妹都是鱼正诚的直系亲属。在鱼正诚没有正式入土之前,就让她们搬走的话,葬礼怎么办?”
“当然是我们来主持。”
鱼家二叔理直气壮的说道:“正诚是我们鱼家的男丁,他的葬礼,我这个当二叔的操操心也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儿,我还想起一件事来。”
他扭头对鱼母和鱼晴芳说道:“正诚是俺们鱼家的男丁,他以前活着的时候赚回来的银钱,交给你们母女掌管,我没话说,不过他人都没了,孙老太爷那笔抚恤金,可不能由着你们挥霍。那一千枚四铢钱得统统交到族里统一支配。”
鱼晴芳忍不住怒道:“二叔,那是我哥用命换回来的钱,你们也要贪?”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什么叫贪?你二叔我这是贪吗?”
鱼家二叔瞪眼道:“咱们族里那么多事,正诚这孩子这些年也不怎么关心,我看他没赚几个钱也就不跟他计较了。现如今他有了这笔抚恤金,不该填补填补族里的亏空?”
他掰着手指头在那里数:“前些年修族谱,各家平摊两百四铢钱,修祠堂各家平摊六百四铢钱,再算上老大没了之后,这些年祠堂的日常支出,你家至少还亏钱族里四五百四铢钱!这笔帐你算算,正诚这笔抚恤金还不够用呢!”
“不单单如此,你知道吧,这次给正诚下葬,至少又得好几百四铢钱!”
鱼家二叔叉着腰说道:“老大家的,晴芳,这笔钱你们可得记着搬走之前交上来。”
“他二叔,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么?”
鱼母老泪纵横:“我儿下葬,能花十个四铢钱么?你给俺们算好几百?别说好几百,就是十个四铢钱,我们母女也拿不出来啊!”
“这我不管,族里这些年一直照顾你们,你这一支现在断了香火,总不能再让族里掏钱出力。以前的帐,这一千枚四铢钱的抚恤金顶了,我不跟你计较。这次正诚下葬,你就给三百四铢钱!”
鱼家二叔说道:“千万别跟我说你拿不出来,你要真拿不出来,那就把晴芳卖到勾栏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