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
平台上,季征祥端着酒杯叹息道:“原本以为张影圣最终时刻也会赶来的,没成想满腔希望尽数落了空。明公子,今年的文会,张影圣缺席,失色不少啊!”
明信欧本就对这件事有点耿耿於怀,一听他这个话,脸色顿时一沉。
“话也不能这么说。今天的简报大家都看了,《圣途》刚刚宣布下个月的主题是张影圣的杀人诗,老夫细细想来,张影圣此前写过的杀人诗不足十首,论分量可能撑不起一期《圣途》。”
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进士说道:“许亢公子刚才说,今日上午,圣殿公孙先生和兵阁孙圣联袂拜访张影圣,我想张影圣闭门不出,准备在《圣途》定稿之前,再补充几首杀人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罗进士说得在情在理啊!”
另外一位上了年纪的进士说道:“《圣途》稿件,乃是关乎全人族的大事。古往今来,涉及到《圣途》的事情就没有小事。如果张影圣真是为了《圣途》,缺席了今天的文会,我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影圣如果知道两位这般心思,定然感激不尽!”
许亢拱手说道:“诚如范进士所说,《圣途》乃是全人族的《圣途》,为了《圣途》定稿,别说张影圣该当全神贯注,闭门静思,就是我们,也该竭尽全力,尽可能的创造出优秀的杀人诗,以响应圣殿征文。明公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许公子这话说中了我的心思!”
明信欧心情顿时一展,露出笑脸说道:“明某也是读书人今日观看简报上的征文启事,也有些心动。文会结束之后,明某也将准备闭门谢客至少半个月,看看能否写一首出彩的杀人诗出来!”
“罗进士和范进士两位都是仁义长者,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怕只怕一些年轻的读书人对此不理解。响应圣殿号召,更是我辈读书人的责任和义务!”
季征祥阴阳怪气的说道:“不过,明公子今年的画舫文会,对外宣称的所有口径之中,均提到了张影圣的参加,众位看看在场的这些读书人,还有场外围观的那些读书人,哪个不是为了一睹张影圣风采、一赏张影圣佳作而来?”
“张影圣不来,人看不到,佳作赏不到,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失望的。”
他摇头晃脑的说道:“如果我只是一个秀才,达不到两位进士的高度,怕是除了失望之外,更会暗中埋怨明公子言而无信啊!”
“……”
明信欧脸色微变,放在桌下的两只拳头却是不觉攥紧。
他身为清河郡郡府明岳大人的长公子,历来最是重视名声,清河郡上下没一个能说出半点关於他的劣迹,季征祥的话一下戳中了他的痛点。
有位一直比较沉默的进士於此时开了口,说道:“季进士,《圣途》一事,事出突然,虽然大家并不清楚张影圣未能履约的原因,但大家都能理解张影圣的苦衷,为什么唯独你三番两次提及此事?莫非季进士了解内情?”
季征祥挑眉道:“欧阳进士说玩笑了,我和张影圣素昧平生,那可能知道内情?”
“既然季进士不知道内情,那为什么季进士如此关心这件事?”
欧阳进士步步紧逼,追问道:“还是季进士生怕大家忘记了张影圣威能履约这件事的遗憾,故意提醒,让大家都不痛快?”
“欧阳进士慎言!”
季征祥的脸一下黑了,说道:“季某绝无此意,你这样说是对季某莫大的侮辱!”
“辱人者,人恒辱之!”
欧阳进士直视季征祥,冷声说道:“画舫文会不过刚刚开始,离着终场还有两个时辰,即便张影圣赶在最后一刻赶到,也是到了,万望季进士不要再拿这件事说事。”
“你——”
季征祥气得咬牙道:“欧阳进士,敢不敢跟我打赌?我敢赌,别说他的人,关於他的只字片语,今天也不会到!”
“跟他赌了!”
但听一个声音骤然间从文会入口处传来,三道人影大踏步的走入文会现场。
有风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