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整个文会现场的读书人们几乎全都紧张起来,个个死死盯着许亢,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猛听得许亢大叫一声:“酒来!”
有仆人跌跌撞撞的捧着一壶酒狂奔到他身边,他不待仆人斟酒,直接抓起酒壶,就朝着自己喉咙里一阵猛灌。
有洁白的酒液从他嘴角溢出,沾湿了他的脸颊他的衣襟,而他的呼吸却是在酒液的作用下,勉强平静下来。
啪的一声,将酒壶狠狠摔在地上,许亢双目之中涌出热泪,仰天哀嚎:“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词?”
“到底是什么词?”
明信欧急得跺脚:“许公子!许兄!你要不读我来好不好?”
“必须得我来,谁也不能给我抢!”
许亢就像是一个被动了玩具的孩子,居然向后倒退一步。
连带着,他把手中的那张纸向身后藏了藏,就想担心有人跟他抢一样。
所有人不觉都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张一念究竟写了一首什么样的好词,居然让许亢激动成这个样?
但见许亢深吸一口气,强自宁静心神,这才中心将手中纸张捧起,朗声吟诵。
“忙忙碌碌终日,错过画舫文会,深以为憾。作此篇,兼怀沉鱼。”
这是序。
听闻序言之中居然提到了画舫文会,明信欧腰板一挺,顿觉精神抖擞。
他太了解许亢了,身为农家许圣的亲孙,肩负了许家一门无限期许的许亢欣赏眼光极高,能够让许亢都差点把持不住的词,肯定绝非凡品,搞不好永攀鸣朝境界,传唱天下。
真若如此,他主持的画舫文会,必将名传天下呀。
……
近日被明信欧整个包下来的吟风酒楼二楼,却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一桌简简单单的酒席摆在这里,旁边坐着的却是胶东王和阳信公主。
“兼怀沉鱼……”
阳信公主听着楼下许亢的吟诵声,眼神不觉微微一痴:“张影圣怕是首先因为思念沉鱼姐姐,才写了这首词,和今日的画舫文会并无关系。”
“他和袁小姐自小相依为命,这次分离也有六七天了,对袁小姐的思念也在所难免。”
胶东王浅浅一笑,说道:“看来张影圣还是一个相当专情的人。”
“弟弟说的是!”
阳信公主轻轻展颜一笑,掩饰住眼底的一抹酸涩,说道:“快来听听,咱们的张影圣今天又作了一首什么好词?”
……
明月当空,吟风酒楼平台前灯火通明。
许亢再一次快速的将全篇通读一遍,继续吟道: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